开始摇晃。
不,不对。
摇晃的不是一方通行的视线。
而是——
3
俄罗斯和伊利沙里纳独立国同盟国境附近的军事基地。在基地深处的右方之火,正透过书本形状的灵装进行通讯。
对方是俄罗斯成教的重要人物,尼可拉·托尔斯泰主教。
「这下子事情终于开始变得有趣了。」
右方之火坐在简朴的椅了上,朝放在桌上的灵装说道。
「老实说,虽然我很感谢你的协助,不过你们在俄罗斯的战果,就算要我恭维奉承都说不出口。虽然麻烦,但本大爷只好再重新调整比例啦。」
「随你怎么说。」
尼可拉的语气很强硬。
「你可别舍不得付出你应付的代价。是你自己说你已经抓到了莎夏·克洛伊洁芙。既然如此,就马上出动那个武器投入战场!别忘了就在我们谈话的当下,俄罗斯阵营的兵力还在被敌人消耗着!」
「出击准备已经完成了。我马上就派他们出发。这么一来,战况将再次『变得无法捉摸』。学园都市对于控制住整个局面而沾沾自喜,但战况很快就会不听使唤,变成真正的战争了。」
「不管怎样,只要我的目的达成,一切都没问题。如果这么做是条捷径,我会继续协助你。」
「宗主教?你就这么想要郡个位置,不惜做到这种地步?本大爷所认识的罗马教皇,他看起来可不怎么开心哦。」
「你将区区一名罗马的领袖和我们俄罗斯的统帅混为一谈,让我觉得很困扰。」
「是吗?」
「话说回来。」
尼可拉·托尔斯泰压低说话的音调,慢条斯理地问道:
「你现在在哪里?」
「知道了又能怎样?」
「你不在那座基地里。你的反应从那个座标上消失了。」
「哈哈。」
人的确在「基地」深处的右方之火,低声笑着答道:
「你马上就会知道了……就算你不想知道。」
或许看着眼前发生的现象是很容易的。但是,能知道那种现象具体上究竟意味着什么的人,应该并不多。
最早注意到的,大概就是佛罗伦斯市民团体的男性成员。
他为了保护历史遗产,和其他同伴一起来到古老的教会前面。虽然现在大战正打得如火如荼,但义大利还没被大规模的战火包围。只不过市区内包围着一股一触即发的气氛,随时有可能因为某种原因引发大规模暴动。
据传偶尔感觉到的震动,是有人趁火打劫在建筑物里放火,结果引爆了都市瓦斯系统所造成,那名中年男子也是这么以为。
但是,中年男人却突然发现「那个」,和先前的有所不同。
离市街稍远的地方……并不是从「外面」传过来的。
而是「内部」。
也就是从教会中响起的震动。
「……?」
中年男人慢慢回过头去。
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听见了东西被重压的声音。
他想保护的东西。
可以说是庄严教会的核心,那座历史悠久的尖塔从中间被折成两半。罔顾重力而飘浮空中的构造物里,包含着长年以来不断告知这座城市时间的大钟。
为什么会被破坏?
为什么会浮在空中?
他发现自己所拥有的常识正在逐渐粉碎。
接着,
就在此时,
法国的圣弥额尔山隐修院的巨大尖塔被撕裂了。
就在此时,
义大利圣玛利亚教堂的好几根柱子被拔起。
就在此时,
巨大而庄严的管风琴,飞出了印度的圣约瑟教堂之外。
拥有超过二十亿信徒的罗马正教,经历漫长历史在世界各地建造大量教堂和修道院。无论样式还是设计,都随着土地、时代、和文化而各异其趣,也使得每幢建筑都有各自的特色。
这些教堂和修道院里最重要的东西,都被带走了。
彷佛被磁铁吸引过去,那些物品全朝着一个地方飞去。
飞往俄罗斯。
朝着右方之火所在的严寒基地。
数千、数万、数十万个四处收集来的各种文化结晶,集中于一处之后复杂地交叠在一起。不像一阑始就井然有序的拼图,而是像为了修复故障的精密时钟而自己做出的小齿轮,将原本用途各异的零件硬嵌入主体,以制造出其他新机能。
巨大的构造物之山,并为容纳在每边十公里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