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卷 序章 坏蛋的无聊交易

  学园都市第十五学区既是最繁华的街道,也是流行的发源地。电视台和各类媒体设施林立的这个学区,也是整个学园都市中地价最昂贵之处。

  其中有一幢由高级住宅与企业办公室组成而成的住办大楼。这幢大楼是非常豪华的建筑,会让人觉得与其在这里租屋,还不如干脆一次付清买幢独门独户透天厝,负担还比较小。

  位居学园都市第一名的等级5超能力者一方通行,正身处这幢大楼的顶楼。

  这里是一名人称「百货公司」的男子住处兼办公室。黄昏街景在镶满一整面墙的玻璃窗外延展开来,如果在这里开餐厅,不论菜肴味道好坏,光靠风景想必就能吸引不少客人。

  「你不用嫉妒。这里住起来并没有特别舒服,毕竟只不过是『藏身处』之一。只要有人来搜查就得放弃的房子,怎么可能让人放松?」

  屋主是个年纪约莫大学生左右的男子,他坐在椅子上耸着肩膀如此说道。

  他对一方通行并没有抱持警戒。

  即使面对红眼白发,单手拄着拐杖却完全令人感觉不出是个弱者,全身散发出只要惹毛了他,就得小心被打成肉酱这种气息的等级5超能力者也一样。

  恐怕是因为他早就习惯了。

  其实只要稍微思考一下交易的商品内容,就能知道跟「百货公司」做买卖的,都不是什么正派人物。

  「我不会问发生了什么事。你只要像跟可爱的女服务生点菜一样,轻松说出需要的东西就行。」

  即使面对始终沉默不语的一方通行,「百货公司」并未显露出心浮气躁的模样。

  「你想要什么商品?逃跑用的车?藏身处的钥匙?还是『换钱』?如果要洗抢来的黑钱,今天的汇率是一比零点八。没多久之前还是一比零点七五,所以现在兑换比较划算哦?你的外貌太显眼了,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帮你介绍能变装或整型的地方。」

  就像说明主厨推荐的菜肴,他列举出的主要都是逃跑和隐藏行踪时所需的商品。学园都市是座四周被高墙围起的城市,想用「远走高飞」的方法躲过搜查十分困难。因此,准备安全的藏身处或设法隐藏身分混进货运列车,以逃出学园都市(当然就算动这些手脚,成功率还是不高)……就变得很重要。

  一方通行听到这些话之后,依旧保持沉默。

  接着,他缓缓环视这间宽敞的房间。

  「藏身处啊?你说这里只是你其中一个藏身处,表示这里还兼作样品屋啰?」

  「可以算是,这可是我的主力商品。我就是从帮人寻找『藏身处』起家拓展事业的。所以,我不仅对手中的商品十分有信心,也有我的个人坚持。从高级地段的高级大楼到停在第二十一学区山里的露营车,我这里什么『钥匙』都有。你要看看型录吗?」

  但是一方通行完全不感兴趣。

  他眼睛看着旁边,视线定住不动。在房间角落,从展现街景的巨大玻璃窗,所倒映出被家具挡住而形成死角的位置上,有某个东西像沙袋一样吊在那里。

  「『那个』也是你的商品?」

  「嗯?原来你对那个有兴趣啊。不过很抱歉,那并不是我贩卖的商品。那只是我个人的兴趣。」

  「百货公司」将眼光移向他用锁炼吊挂的东西,表情略显苦涩。

  就像被朋友发现自己令人意外的兴趣时那种表情。

  那是一名大约十五岁的少女。

  肌肤白皙的少女只穿着内衣裤,双手被人用枷锁固定住,吊在半空中。

  她毫无动静。

  全身上下都留有淤青的少女,连基于羞耻心而缩起身子的力气都没有,只是全身无力地轻轻晃动。因为她还有呼吸声,所以应该还活着,但显得两眼无神而空洞。

  一方通行看着少女说道:

  「真是不入流的兴趣。她应该很贵吧?」

  「还好啦。啊…喂,你可别弄坏她哦。虽然这个藏身处用完就丢,但处理尸体可是很麻烦的。先不管处理尸体的事,她真的很贵。你要是把她玩死了,至少得付我七百万哦。」

  「既然如此,你还把她弄得遍体鳞伤啊。不过你好像没让她去卖啊。」

  「就跟你说这只是我的个人兴趣啊,她是用来挨拳头的。如果是要拿来上,这女的根本就不及格。还是你喜欢她那种平胸类型?我真不敢相信。」

  一方通行没有拄着拐杖的那只手抓着一个皮包,他从皮包里拿出一个信封,轻轻放在「百货公司」桌上。信封的开口露出十迭一百万一迭的纸钞。

  看到这些,「百货公司」不禁歪着嘴苦笑。

  「喂喂。」

  「这是预付款。我被指派一份无聊的工作,这会儿火气大得很。我可不保证不会失手杀了人。」

  「啧。我先跟你说清楚,光是杀了她就得赔七百万,处理尸体的钱要另付。」

  「百货公司」的口气听起来略显遗憾。虽说是他的兴趣,但他对她的执着并不深,很轻易就放弃了。他大概是在盘算,只要再买「新的」就好了。

  「对了,你对那种小鬼什么地方感兴趣?难道只要是没被其他男人玩烂的女人,你就提不起兴趣?」

  「原来如此啊,我好像让你误会了。」

  一方通行随口否认了「百货公司」提出的问题。

  「我买的不是挂在那边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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