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西。
虽说是既中国和印度之后,值得期待其在世界上经济显著增长的国家,但这恩惠还没有普及全国。就算是在大都市里约热内卢,贫富之差也很分明,就像有一条看不见的线将两种人明确地分开一般。
就在这个大都会中,特别是“影”之色彩浓厚的一角,站着一个东洋的男人。他年纪大约在35到40之间,拥有还算高的个头和端正的模样,在其出生的国家里算是特别显眼的容貌,不过在这里反而有种被埋没的感觉。
不过,他或许让人不想亲近。
似乎是挺有钱的一个人,但给人的感觉却和傻傻的游客完全不同,而是“打扮得和小胡同气氛很相称的男人”,稀里糊涂地靠上去的话,还不知会被卷入到怎样的麻烦中。
“哎呀,小姑娘,你拿着个好东西嘛。”
男人向暗处开了口,却没有回答,不过对方似乎转动了身子。虽说是阳光几乎照不到的一角,但还是能看出人的轮廓。站在那里的是一个有着小麦色肌肤、拉丁系长相的少女。
少女似乎很紧张,转着眼睛看着男人。
“你想干嘛,这把年纪了还想打小孩子零花钱的主意啊?”
“你的手提包里放有枪吧?”
男人明确地指出了要点,这位少女的肩猛地震了一下。不过比起“肩膀动了”,反而是“身体僵硬”这种说法更适合形容她。男人却并不在意,像使用鼻子哼歌般地继续说:“不是要自杀,而是要杀人吧?而且对方不是家人或恋人,而是你憎恨的人。大概是想杀讨债人,让家人得到解放吧?”
“你怎么知道的?”
“别看我这样,我可是很有看人的眼光哟。”
男人指着自己的右眼,露出了一副喜欢捉弄人的表情。
“和我谈谈吧。真是遗憾啊,既然我察觉到了你的杀意,如果不阻止你就等于是帮你杀人了。而且,说不定谈一谈会对你有很大帮助哪。”
“你是谁啊?”
“呵呵,我叫御坂,御坂旅掛。”
东洋人报上了御坂之名后,轮到少女报名了,少女说自己的名字叫伊捏丝。虽然这有可能是假名,但以御坂的直觉来说那个可能性不大。说实话,他现在其实没有时间和伊捏丝周旋。
“你是日本人?干什么的?有没有钱啊?”
“工作这个嘛,可以说是综合顾问吧。我没钱,我的工作是找钱,不是存钱。当然‘报酬’也是有的,不过钱包是内人在管,我实际能用的数量只有连喝酒都要认真犹豫后才行的。”
“没用的家伙。”
“不要只说这么一句就算了,我不会这么早放弃的。和我谈谈的话,说不定你能受到启发,找到脱离泥潭的机会哟。实际上,像你这样抛开人生的人我见过不少。”
“?”
“我的工作是指出世界的不足。”
“你在说什么啊?”
“通俗易懂地说,就是‘提出新生意的可能性’。如果我提出的方案可行,社长就会采用,然后就能在钞票床里哈哈大笑。”
“蠢死了。”
伊捏丝一脸无聊地回了话。
她转头四下望了望,指向废家电堆成的一座垃圾山。
“这街上就只有垃圾而已。里约热内卢是有各种各样的东西,但我们能碰的就只有这些。明白了?没有收业者付钱,连垃圾收集都被停滞。就算眼前有机会,我们也只能不甘地咬咬手指。所谓贫富差距就是这样。现在富裕的家伙们不想被逆转,就把机会都给夺走了。”
“借口啊,借口总是让人心情愉快,大概还是无上的娱乐,要点就是政府还是社会造成的境遇?”
“你知道什么?!”
伊捏丝没有激动,只是平静地生着气。
“年轻又没学历,这样的人能做的也只有擦擦车窗而已。这点小钱能管什么用,连借款的利息都够不上,顶多只能给来讨债的男人们买点薯片!”
“并非如此。”
看着对方自暴自弃的表情,御坂却干脆地回答:
“机会出人意料地就躺在这附近,只是你看不见而已哪哪,我只问一句,你该不会以为我是奉献泛滥精神的圣人君子吧?我也有我的目的,所以你就放心吧,好好考虑一下。我不是随便说些敷衍的话来自我满足,我只是会去照顾自己要利用的人那种人而已。”
“目的?你想做个人情以后连孩子都抱?”
“这还真是美妙的诱惑,不过真不巧,这样太对不起内人了,而且你这种年纪也只会让我想起女儿。”
“那其他还有什么?你说我们能在这个满是非法丢弃大件垃圾的地方翻出什么寄回来?少开玩笑了!”
“对,就是这个。”
“?”
“老实说,我收到某个人物的委托,让我对巴西国内的非法丢弃想想办法,所以我不得不处理一下。真是麻烦的要死的工作啊。”
“笑死人。这怎么可能啊,你是想立个‘不要随意乱扔垃圾’的牌子吗?没人会听的,来人的人也不是喜欢来才扔的,他们也知道这是不好的事。但非法丢弃还是没有减少,因为人们没有多余的钱花在垃圾上。”
“真的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