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次坏人,并不代表她以後永远都是坏人。」
上条笑著如此断言。
神裂不禁露出惊讶的表情,接著展露出无奈的微笑。
上条当麻的做事理念或许太过单纯、太过愚蠢。
但是正因如此,所以上条当麻绝不迷惘。
绝不。
英国没有雨季或旱季的分别,天气一年到头都是阴晴不定。在这里,天气每隔四个小时就会改变,这已经是常识了。即使是晴朗的好天气,路上还是有很多人随身携带摺叠伞。
如今的伦敦,从傍晚便开始下起了雨。但是这个城市里的人绝对不会因下雨,而中止原本的出门计画。狭窄的街道上,挤满了五颜六色的雨伞。
史提尔·马格努斯与萝拉·史都华,并肩定在这宛如潮湿的浓雾般的小雨中。史提尔撑著一把看起来像蝙蝠的黑色大伞。萝拉则撑著一把白色的华丽雨伞,上头绣著金丝,看起来简直像红茶茶杯。
「只是要回兰伯斯宫(LambethPalace),为什么不叫司机接送?」
「讨厌雨的人可是不能住在这城市的哦。」
萝拉快乐地旋转的雨伞,如此说道。这很明显是偏见。像史提尔就不喜欢这种像雾一样的小雨。就算撑伞,衣服还是会湿,就连香菸也会渗入湿气,一点好处也没有。
史提尔望著因湿气而难以点火的香菸前端,叹了一口气。
如今的萝拉正走在回家的路上,史提尔刚刚才从後面追了上来,打算趁这时候将任务的结果向她报告。眼前这位英国清教的最高主教似乎非常爱好自由,前往大圣堂跟离开大圣堂的时间都相当随性。她不喜欢一直待在同一处,所以就连任务报告或作战会议,也经常是边走边开。
对史提尔来说,每次跟萝拉走在路上,都要提防敌人的偷袭或窃听,实在是相当麻烦的事情。就像这一次,两人的雨伞其实经过特殊处理,拥有像电话亭一样的机能。两人的声音可以透过雨伞布的震动来传递,而且「声音」绝对不会传到雨伞所涵盖的「范围」之外。
「——以上就是本次行动的大致经过。罗马正教似乎打算把这件事当成雅妮丝·桑提斯等两百五十名武装派系的擅自行动来处理。罗马正教对外宣称,一切都是她们的独断行为,罗马正教本身并没有打算暗杀奥索拉。」
「没有管好部下,难道不须要负责吗?」
萝拉苦笑,并以手指头玩弄著头发。散发著庄严美感的秀发被雨滴沾湿後,营造出另一种如蜘蛛丝般的妖艳之美。
史提尔往身旁的萝拉瞄了一眼,说道:
「……有必要做到这地步吗?」
「呵呵,你指的是我把奥索拉·阿奎纳及天草式十字凄教都收编为英国清教正式成员?史提尔,你很介意这个决定?」
「既然罗马正教已经正式发出『没有打算杀害奥索拉等人』的声明,即使没有受到我们的保护,以後罗马正教应该也不敢随便对奥索拉等人下手。按照目前的状况,如果他们以不自然的方式死亡,一定会演变成国际教会层级的重大问题。」
「但是,如果是以很自然的方式死亡呢?」
萝拉露出了海盗般的野蛮笑容。相貌与表情之间的巨大差异,让史提尔看得瞠目结舌。
「如今回想起来,你似乎早就明白罗马正教的真正用意了。既然如此,何不一开始就命令我从罗马正教手中把奥索拉·阿奎纳救出来?何必这么大兜圈子?」
「并非全部明白。我也没想到奥索拉的解读法是错误的。」
奥索拉顿了一下,接著说道:
「不过,这些并不重要。」
史提尔转头望向萝拉。
萝拉转动著纯白的雨伞,接著说道:
「让我们来做个假设,史提尔。假设在这次的事件中,我们没有成功救出奥索拉,那么局势是否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一旦她回到了罗马正教,最後也是会遭到处刑。不管我们是否成功将她救出,《法之书》都不会解读出来。」
萝拉做出了结论:「所以她是否得救都一样。」
奥索拉的死活根本是件小事。
史提尔淡淡地叹了一口气,说道:
「如果是这样,为什么最高主教又要命令我将十字架交给奥索拉?当初状况已经够窘迫了,还增加我的工作量。你虽然嘴巴上不承认,其实从一开始就想救奥索拉一命吧?」
「呜……」
「增援太少,倒是有点奇怪。或许,你已经将『必要之恶教会』的大部分人力配置在日本海的海面附近,所以才没有人力可以分配给我吧?如果雅妮丝的部队带著奥索拉坐船前往罗马,在海面上待命的人就会以『十字架』的事情为藉口发动袭击。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害羞不承认的?真是搞不懂你。」
「呜呜!没这回事、没这回事!我插手干预此事,完全只是为了英国清教的利益著想!」
萝拉害羞得脸上几乎要冒出烟来,急忙加以否定。史提尔却没有继续反驳。独自一人大吼大叫的现象让萝拉感到更加害羞,不禁满脸通红。
「好吧,你说的利益是指什么?」
「……这么简单就被我说服?是神裂火织啦。」萝拉嘟著嘴说道:「经过这次的事情,相信你也可以发现,神裂拥有强大的力量,而且正义感太强,容易做出独断的行动。这次虽然什么意外状况都没发生,但局势已是相当危险。为了今後的安全著想,有必要在她身上多加一道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