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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显而易见。如果在最终时刻到来时仍然没有找到解决方法,只能将被病毒感染的个体「处分」掉,如此才能避免其他个体遭到感染。这样一来,「境外」的九千九百六十九个妹妹们将可以不受病毒感染,继续过着平安的日常生活。
只要牺牲一个人。
因为发生了问题,所以将她丢进垃圾桶,处分销毁。
「……为了不让事情演变成那样,所以我正在努力着。当然,你也能帮得上忙。」
芳川似乎从一方通行的沉默之中理解了他的想法,静静地如此说道。
「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我可是将那家伙的同伴杀死一万个的凶手哦。像我这样的坏人,怎么可能救人?我是只会杀人,不会救人的。」
「我的回答是,安排那个『实验』的人是我们。的确,那时候你杀了一万个以上的妹妹们。但是如果我们能够找到『不杀妹妹们也能够进化为等级6绝对能力的方法』,相信你也不会杀她们。」
「光凭这样一句话就想叫我信任你,照你的命令行事?」
「你不想做我也拿你没辄,毕竟我没有能力限制你的行动。你可以自由运用这最后剩下的时间。但你最好在心里祈祷,那孩子在病毒还没启动前,就会因肉体不堪负荷而死。」
「……」
一方通行看着芳川的眼睛。
她的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端坐在一方通行的眼前。
只见她板着一张脸,继续说道:
「凭我自己是没办法抓到那孩子的。那孩子具有『遇到研究人员就会不自觉地逃走』的行动特性,而且她可以侦测出我们研究人员体内释放出的微弱电磁波特征。就算没有出现在她眼前,只要被她侦测到我们的电磁波,她就会逃走。反过来说,只要能够克服这一点,或许我也有机会接近她……但问题是我没办法在分析病毒程式码同时追查她的行踪。不过,如果有你在,局势就完全不一样了。只要我们两人联手,或许有机会挽回一切。」
「……混帐东西。」
一方通行微微眯起眼睛,陷入沉默之中。这个女人就是这样才令人讨厌。总而言之,她太天真了。她缺乏肩负起重任的坚强,所以她的天真永远无法升华成善良。
比起「一万个妹妹将发生暴动」这种严重性大到令人难以有切身体会的理由,还是容易感同身受的「最后之作将死」这个理由比较能打动一方通行的心。一方通行不禁对芳川的高明心理战术感到佩服。不过,虽然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带来和平,但手法实在称不上是「善良」。
芳川拿起两个大到可以放下企划书的信封袋。
「你现在能帮的忙有两个,第一个是将潜伏在城市中的天井亚雄揪出来,逼他说出病毒的程式结构。另一个是找到身上带着未启动病毒的最终信号并加以保护。你可以自由选择一项。不过,或许对你来说,破坏比保护更加拿手吧。」
信封袋滑过桌面,停在一方通行眼前。两个都没有封口,放在里面的资料微微露了出来。
——左边的信封袋中掉出几张照片。似乎是用高速公路上的测速相机所拍下的。照片中,天井亚雄坐在一辆车身极低的跑车驾驶座上。另外还有一张地图,上面有红笔做下的记号。
想来应该是芳川侵入了各种警备、安全系统,查出了天井亚雄的可能藏身地点及行动范围吧。手上有了这些资料却还没有逮到他,或许是因为单纯的人手不足,也或许是因为天井变换巢穴的速度极快。
——右边的信封袋中掉出了一颗随身碟,及一台超轻薄型笔记型电脑。随身碟上贴着一张标签,上面写着「编号二〇〇〇一号人格纲要/感染前」。或许是因为如果要输出到纸面上,量实在太多了。
这个袋子里放的是最后之作的人格资料。藉由研究最后之作的兴趣、嗜好、思想、主张、行为、倾向等特征,可以预测她的前进路线,进行追踪或埋伏。不过,从最后之作在餐厅中的模样看来,现在的她应该没有能力自行移动位置。
「喂,你刚刚说靠你自己的能力没办法抓到最后之作,对吧?」
「是啊,她似乎在不自觉的情况下按照『实验』过程中的藏身方针在行动着。更何况,只有我一个人,也没办法分身做这些事。」
「问题是,制作这个人格资料的人不是天井吗?他既然是人格资料的专家,应该对藏身方针之中的窍门相当清楚才对吧?」
「知识跟技术是不能相提并论的。事实上他似乎相当努力地隐藏行踪,但做法不够老练,因此还是被我抓到破绽。但妹妹们可不同了,她们可以将输入脑中的知识立刻转化为技术,所以最终信号的行踪比天井更难掌握。此外,金钱的流动也是一个原因。天井只要到店里买东西,就会留下纪录,但露宿街头的那孩子却可以完全不露踪影。哪一边比较容易追踪,答案应该很明显。」
「……」
哪一边适合由一方通行来执行,不必想也知道。
一方通行的力量与其拿来保护他人,更适合去进行破坏。不,或许这已经不是技术或理论等层级的问题。
「啊,来了来了,终于来了,御坂用手指指着女服务生。哇啊,御坂御坂的料理先来了。」
他没办法保护他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去保护他人。他根本无法想像,自己用超能力保护他人的画面。
「喔喔,御坂是第一次吃热腾腾的饭呢,御坂御坂感到好兴奋。好棒好棒,整个盘子都在冒着热气,御坂御坂不断凝视。」
这已经不是理论的问题,而是概念的问题了。他的力量无法拯救任何人,他所处的世界也无法让他拯救任何人。无法得救是家常便饭,获救反而是异常,这是他所处环境的第一条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