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既然能用机器分析,你刚刚为何拿红笔拼命做记号?根本没必要人工作业吧?」
「机器是很死板的东西,或许该说是太墨守成规了吧……有时反而会造成问题。你知道电动游戏吗?电动游戏在最后除错的时候,还是必须以人工方式实际拿起操纵把手试玩。将资料以机器运算、以人工方式进行修正、再放回机器上运算看看有没有出错……不断重复这样的动作。」
一方通行伸出手来正要将最后之作脸上的电极贴片扯下时,偶然开口问道:
「这么说来,你已经完成病毒程式码的分析了?」
「大概完成了八成吧。分析完毕后还得撰写解毒用程式码,所以时间上是相当紧迫的。」
不过我一定会在时间之内完成的,芳川带着自信说道。
一方通行微微皱起了眉头,因为这样的做事风格实在不像是平常的她,不过这也让一方通行颇为松了口气。看来事态终于往平安解决的方向逐渐进展中。
(真是烦死人了,你到底想给我添多少麻烦才满意,臭小鬼?)
这是一方通行第一次尝到「等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每一秒的时间都似乎被毫无意义地拉长了。这种感觉实在不能算是舒服。他不耐烦地以鞋底轻轻踏着柏油路面,光是这样的动作就让马路上产生了可怕的龟裂。
「御……坂——」
突然间,少女的嘴巴动了。
仿佛口干舌燥的人开口想要讨水暍,颤抖的双唇微微开启。
「御……坂……御……坂……是——」
双眼紧闭,只有嘴唇在动着。疯狂地、拼命地动着,似乎想要传达什么讯息。一方通行不知道该不该仔细聆听她说的话。毕竟在专家芳川还没抵达的情况下,一方通行根本不知道有什么方法可以减缓她的痛楚。
「御……坂——……是御。坂是御!坂是!御坂是御坂是御坂是御坂御坂御坂御坂御坂御坂御坂御坂御坂御坂御坂御坂御坂御坂御坂御坂御坂御坂御坂御坂御坂御坂<a href="mail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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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眼见最后之作突然高声大吼,一方通行不禁轻声叫了出来。
这个模样实在不太对劲。少女纤细娇小的身体,在一方通行眼前像被捞上岸的鱼一样不断弹跳。整个躯干大大地向背后弯曲。不知是骨头还是肌肉在不停地吱嘎作响。但是少女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痛苦表情,反而如同在唱着圣歌般,甚至带着一抹欢欣的神采。
唯有一点。
从紧闭的少女眼睑深处渗透出了泪光。
只有这一点并非源自于欢欣。
而是来自于剧烈的疼痛。
笔记型电脑的萤幕上出现了乱象。写着警告文字的视窗就像打在窗户上的雨滴一样纷纷冒出,几乎淹没了整个画面。不明所以的哔哔警讯响个不停。
「可恶!喂,芳川!这是怎么回事?这也是某种症状吗?」
「你冷静点,详细说明清楚!光听你这么说我也无法判断。对了,你的手机有摄影镜头吗?最好能够有影像电话的机能——」
芳川的话说到一半便告中断,似乎是因太过惊愕而倒抽了一口气。通话状态并没有被切断,一方通行可以听见她的喃喃自语。内容尽是些「不可能、怎么会这样」之类。
「喂,到底是怎么了?有没有什么紧急处置的办法?」
「安静一点。你能不能让我仔细听听那孩子在说什么?」
「你赶快说明——」
「快点!」
芳川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焦急,令一方通行感到事态非比寻常。但是即使他什么都不做,最后之作的吼叫声想必也会透过手机传人芳川耳中。
「aweuvll**0012uui%%0025$#gui,&‖//nsyulljwidnql,jwucla@」aucneisdkaudj_!!」
少女的惨叫声已经不属于任何国家的语言了。
透过手机可以感觉到芳川桔梗在听了少女的叫声之后,惊愕得忘了呼吸。
「……果然如此。」
「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一方通行显得相当焦躁,芳川简洁地说出了答案:
「这是经过暗号化的病毒程式码。那个病毒似乎已经进入启动准备了。」
一方通行一听之下,不禁全身僵硬。
病毒应该在九月一日凌晨〇〇时〇〇分〇〇秒才会启动。现在才刚过八点,以时间上来说应该还有将近四个小时才对……
能够想得到的理由只有一个。
那就是假讯息。
敌人天井亚雄故意输入了假启动时刻。敌人所给的情报,本来就不该全部当真。一方通行也曾抱着相同的疑问,为什么天井亚雄会这么好心,一开始就将病毒启动时刻明白标示出来?
既单纯又可怕,宛如游戏般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