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宛如神社或寺院般寂静。无视于从门口大厅往左右两边延伸的走廊,上条直接走向大厅中央那道连接二楼与三楼的楼梯。从信箱可以得知,美琴的房间应该是二○八号房。上条草率推测这个号码的房间,应该是在二楼吧。
爬上楼梯,往二楼左侧的走廊走去。
上条一下子就找到了二○八号房。木质的房门上标着金色的号码。号码土反磨得发亮,映照出黑猫的脸。黑猫与它大眼瞪小眼。上条心想,看起来真像是饭店的房间。附带一提,房门口没有对讲机,这点也跟饭店很像。
上条轻轻地敲了敲门,接着从门中传出讲话声。
“请进。门没有锁,请自己打开吧。”
打开门一看,里面的房间也跟饭店很像。一进房间就先看到旁边一扇门,应该是通往浴室的门。房间深处只有两张床、床头桌跟小小的冰箱。看来这里没有“衣橱”这个概念,私人物品似乎全部收在床边的巨大行李箱中。
﹏即使是在房间中,白井黑子依然绑着双马尾没有解开。坐在床上,身上依然穿着夏季制服,看起来颇为不自然。
或许白井对动物完全没兴趣吧,她对上条怀里的黑猫看也不看一眼。
(该怎么形容呢……)
上条再次环顾房间。虽然获得了室友允许,但是走进一个主人不在的女生房间,实在让人坐立难安。看着上条的反应,白井黑子轻轻笑了。
“对不起,这个房间我们平常只用来睡觉而已,因此没有任何可以招待客人的东西。您可以坐在隔壁那张床上等姊姊回来。”
“……不用啦,没有经过主人允许就坐,这样不好吧?”
“不用担心,那是我的床。”
“你是变态吗?随便坐在别人的床上!”
“唔,讲变态有点太过分了吧?虽然大家都不会说出来,但是每个人心中应该都会默许这种程度的行为吧?你不会偷亲喜欢的女生的直笛,或是把她脚踏车的坐垫偷走吗?”
“谁会干那种事?为什么清纯的心会被形容成这个样子!不管是美琴还是你,难道所谓的大小姐都是这样的人?”
上条大声抗议,但是黑子似乎并不能接受,脸颊涨鼓鼓的。上条不禁把背往墙壁上一靠,心里想着:看来美琴的学校生活也是个可怕的战场。
“话说回来,听你称呼美琴为姊姊,我还以为你是学妹呢。原来你跟她同年级?”
或许是因为喜欢狭窄场所,上条怀中的黑猫看着床底下,开始不安分起来。上条紧紧抓住不让它逃走。
“不,我确实是姊姊的学妹。姊姊前任的室友是我请她离开的……当然是使用合法的手段。”
好可怕!上条满脸僵硬。这时黑子又喃喃自语说道:
“……姊姊的敌人实在太多了。虽然这是强者的宿命,但是再怎么说,如果睡在同一个房间的室友是叛徒,那姊姊也太可怜了。”
“……”
上条沉默不语。黑猫停止了挣扎,仰望着上条的脸。
“对了,”黑子看着上条的脸说道:“您就是经常跟姊姊发生争执的那位先生吗?”
“?”
被这么一问,丧失记忆的上条完全不知如何回答。虽然跟美琴似乎是早就认识,但两人是什么样的关系,上条依然没有把握。
黑子瞄了一下上条疑惑的脸,叹了一口气说道:
“……不是也没关系。我只是想见见那位姊姊的心灵支柱,到底长什么样子而已。”
“心灵支柱?”
“是的。或许姊姊没有自觉吧。但不管是吃饭、洗澡还是睡觉的时候,姊姊总是开心地谈论那位先生的事情,所以大家都看得出来。”黑子轻轻吐了一口气说道:“……真不公平,这里明明也有一个想要与姊姊同甘共苦的人啊。看姊姊的表情,简直像是只有那位先生的身边,才是姊姊在这世界上的唯一归宿似的,实在让人难过。”
黑子似乎变得有点沮丧,但上条心中颇为疑惑。
“……可是,美琴是那么脆弱的人吗?我以为她随时随地都是老大姊,永远都置身在团体的中心啊。”
一就是因为如此啊。永远都是老大姊的姊姊,虽然能够站在团体中心,却没办法融入团体之中。能够站在众人之上打倒敌人,却同时也无可避免地不断树敌——因此对姊姊来说,最珍贵的
不就是一个能与自己对等相处的人吗?”
“……”
上条回想起那个在夕阳中,身旁的美琴。
任性、爱生气、不听别人说话、一有什么不如意就开始放电。但是,那样的美琴看起来非常轻松自在。就像难得从日常生活的双肩重担中解放,正在用力伸着懒腰。
对美琴来说,放学后与上q(K一起走回家的这段时间,或许是种“安全地带o
因为她的笑容是如此率直,如此的没有戒心。
但是,真的是如此吗?美琴真的只有在上条身边,才能笑得出来吗?美琴真的不是那种看见
妹妹在眼前被杀,依然可以开心地与上条嬉笑打闹的心理变态?
想到这里,上条有种想吐的感觉。
为什么没办法相信她?上条自问。
“或许姊姊自己也没有察觉,但我认为姊姊可能是因为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