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丝之口。
上条用力转身,一副马上要上前拼命的姿势。电梯……没人。但是旁边的逃生梯口却站着一个男人。他似乎是走楼梯上来的。
这个皮肤白皙的男人,身高将近两公尺,面貌似乎比上条还年轻。
年纪……大概跟茵蒂克丝一样,十四、五岁左右吧。看他的身高,应该是个外国人。至于他的服装……则是如同教会的神父般,穿着黑色的修道服。但是找遍全世界,大概也不会有人相信这人是个神父。
或许是他站在上风处的关系吧,上条跟他之间的距离至少有十五公尺,鼻子却已经可以闻到甜甜的香水味。及肩的金发被染成如同夕阳般的红色,左右十只手指上都戴着闪闪发亮的银戒,耳朵上戴着空心的耳环,口袋露出手机吊饰,嘴角咬着一根已经点火的香烟正不断摇晃,最夸张的是右眼睑下方还有条码型的刺青。
这个男人要说他是神父,或是不良少年都不太对劲。
男人站在走廊上,以他为中心,周围的气氛很明显地有点异常。
在这里,似乎上条过去所认定的常识都不再适用。在这里,世界似乎被完全不一样的规则所支配。这样的奇妙气氛,如同冰冷的触手般不断向外扩散。
上条最初的感觉,不是“恐惧”,也不是“愤怒”,而是“困惑”与“不安”。简直像是在语言不通的国家被偷了钱包一样,充满绝望的孤独感。
如同冰冷触手般的感觉,慢慢地在身体里面扩散……心脏渐渐冻结。这时候上条才想到。
这个人,就是魔法师。
这里似乎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异世界”。在这里,魔法师这种特殊的角色是存在的。
上条一眼就看得出来。
虽然自己到现在还是不相信“魔法师”这个字眼……
但是眼前这个人,很明显不能用自己的世界的常识来加以思考。
“唔?嗯嗯嗯……这下可砍得真重啊……”
魔法师一边摇晃嘴角的香烟左顾右盼,接着说道:“虽然知道是被神裂砍的……但是一路上都没看见血迹,本来还安心了一下呢。”
魔法师看着聚集在上条当麻背后的清扫用机器人。
茵蒂克丝大概是在别的地方“被砍”,挣扎着逃到这里来,最后终于不支倒地吧。一路上应该到处都留下血迹,但是后来都被清扫用机器人给清洁得干干净净。
“可是……为什么……”上条不禁喃喃自语。
“嗯?你要问她为什么会回到这里?谁知道呢,或许是忘记东西了吧。对了,昨天击中她的时候,她头上还戴着修女帽,不知道后来掉在哪里了?”
眼前的魔法师,用了“回到这里”这样的字眼。
换句话说,茵蒂克丝今天一整天的行动,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中。甚至连修道服“移动教会”的帽子掉了这件事,都掌握得清清楚楚。
茵蒂克丝说过,魔法师可以侦测出“移动教会”的魔力。
她也曾说过,这些魔法师就是靠着侦测茵蒂克丝“移动教会”的“异能之力”来追踪她的。
一旦“讯号”中断,魔法师们也会知道这代表“移动教会”被破坏了。
但是茵蒂克丝自己当然也很清楚这一点。
然而,她还是不得不依赖“移动教会”的防御能力。
可是……她为什么又要回到这里来?“移动教会”已经被破坏而无法发挥功能,何必再回来拿那顶帽子?“移动教会”既然已经被上条的右手给毁了,回收那顶帽子又能怎么样……?
“……你的意思是,即使我下地狱,你也愿意陪着我?”
一瞬间,所有的片段都串联起来了。
上条想起来了。被留在上条房间里的那顶“移动教会”的帽子,还没有被上条的右手碰过。
换句话说,那顶帽子还在散发魔力。她一定是担心魔法师们会追踪魔力来到上条的房间。
所以,她才冒着极大的风险“回到这里”。
“……你这个笨蛋。”
根本没必要冒这样的风险。“移动教会”会被破坏,根本就是上条的错。遗忘在房间的修女帽,其实上条也早就察觉,只是故意放着不管而已。而且更重要的是……茵蒂克丝根本没有必要保护上条的人生,既没理由也没义务更没权利。
即使如此,她还是决定要回来。
为了一个陌生人,一个才认识三十分钟的上条当麻这个人。
为了不让上条当麻卷入自己与魔法师之间的战争,她赌上了性命。
她就是觉得必须回来。
“──你这个笨蛋!”
茵蒂克丝一动也不动的背影,更让上条感到无比的愤怒。
之前茵蒂克丝曾经跟上条说过,上条“不幸”的原因全是来自于右手。
上条的右手会在无意识间,将“神的庇佑”,“命运的红线”之类微弱的“异能之力”消除。
如果上条没有随随便便就用这样的右手碰她,修道服“移动教会”就不会坏掉,她也不用冒着危险回到这里。
不,这些都还不是重点。
不管上条的右手有什么能力,不管“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