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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着装满冰块的保温盒回来的男人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在自己离开的期间,本应是接受了照看少女的任务的少年,却坐在椅子上,脑袋倒在少女的床边睡着了。
把保温盒放在地上,轻轻摇了摇少年的肩膀。即使稍稍用上了力,少年也完全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要是这样下去的话,连他也会感冒吧。可是,他显然是背着少女进行了长时间的奔跑才来到这里的,疲劳那是当然的。真不忍心叫醒他。
试着把他从椅子上开,虽然成功了,但是,又要如何呢?总不能让他像个诡异的尸体一样倒在地板上吧。
唔——低吟着望向隔壁的床铺,映入眼帘的是预料之中的东西。
装满了从附近的综合医院分配下来的各种药品,成堆的纸箱就像巴比伦塔一样高高地堆砌着。
况且这个保健室既是诊所又是自己的值班寝室,现在少女使用的床位也是自己休息用的床铺。
男人稍稍对自己狼狈的生活作风反省了一下,叹了口气。
嘛,总之现在要收拾床上那堆纸箱也不大可能。这样的话,就只剩一个办法。
「…嘿……咻…」
男人抱住少年的脖子和膝盖,就这样把整个人放在了少女的床上,再将两人和睦地塞进床里。
盖上被子之后,他突然察觉到。
少女之前穿的衣服都湿透了,脱光了的少女现在应该就只穿着内衣裤。
嘛,恋人的话大概没问题吧——就这样,男人放弃了思考这种麻烦事儿。
**
啪-,突然醒来。
不知道是不是睡饱了,醒来之后完全没有一点睡意的余韵。
没有做梦,也没有时间流逝的实感。再加上睡着之前的意识十分模糊,导致更难以掌握现在的状况。
映入眼帘的是许久不见的荧光灯的白色光芒,还有陌生的天花板。如果睡过头的少女的脑袋还没有睡烂掉的话,眼前的天花板毫无疑问是第一次见到。
「……那个……这里是……哪儿?」
试着向少年询问,却没看到少年的身影。
本以为和平常一样,今天少年也在自己身边。可是让人失望的是隔壁的床铺上只有堆着小山一样的纸箱,并不见少年的身影。
轻轻地叹了口气,少女翻了个身。
于是,少年在面前出现了。
充斥视界的少年的睡脸,令少女不禁看得入了神。
哇,明明是个男生,睫毛却好长啊。平时一脸的傻样为什么睡着的时候完全就像个孩子呢,真是的,为什么嘴唇那么软啊,是不是有什么美容的秘诀啊,真想知道啊,但是跟男生咨询这种事绝对是错误的,况且这家伙肯定没下过任何功夫在这上面吧——
一瞬间温暖的气氛让自己失神了。唤醒向着梦里突飞猛进的理性,少女开始冷静地分析现在的状况。
看来是某个建筑物的里面,多半是担心少女的少年把自己带到医院,地点大概就是之前说的【邻镇】吧。
于是,就让失去意识的少女这样睡在这里,这点理解了。
但是,为什么少年会和自己一起睡呢?
在脑中呈现出这句话的少女,不禁脸红了。那可是一起睡啊,即在同一张床上两人睡在一起啊,这可是世间称其为同床共枕,用更生硬的表达就是同寝的事情啊。但问题并不是这个概念的称呼问题。
从少年完好的穿着衣服这一点状况来思考,【错误】非常明显没有发生,但是怎么会睡在一起的。
而且,到底怎么搞的,自己只穿着内衣内裤,仅仅只是保证了没有露出,但袜子却完好地没有被褪下,这真是一种超特殊嗜好的服装打扮啊。
现在留给少女的选择有两个。其一,默认此状况继续同床睡下去,其二,立刻大声发出悲鸣。
自己该怎么办,少女该怎么办,这种机会可不会再有第二次了。不过再怎么考虑这也太早了吧,到底该怎么办才好,是应该为将来打基础在这里只是吻一下呢,还是直接一步到位——
来回迷茫的少女脸又开始发烫的时候,少年微微的动了一下。
「唔……咦……少女?」
很悲剧的,比起脑袋思考,拳头先做出了反应,抱歉了,少年。
「嘿!」
「哇!?」
惊讶地望着像从航母上起飞的战斗机一样从床上弹飞了出去的少年,男人没拿稳手上的水盆。差点直接把冷水浇在大病初愈的少女身上。
「喂!病人给我躺着!」
「是……是!」
虽然莫名其妙,但被白衣男子训斥的少女条件反射般地服从了。
把毛毯一直盖到嘴上,再次躺在枕头上,少女胆战心惊地向白衣男子问道。
「那个……这是哪里啊?」
男人把水盆放在洗面台上,微笑道。
「这里是一个没有名字的小镇的一个没有名字的高校的一个没有名字的养护教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