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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他还有谁!他在这里喝酒,我就得一直在妙庵诊所给妙庵先生按摩!”
“那小子早走了,两个小时以前就走了。他走的时候,也就是十二点吧,多喜陪着客人出去之前仙友就走了。多喜这个浪娘们,怎么还不回来?这都两个小时了。”
“啊?都两点啦?”
“两点十分了。”
“我说怎么这么饿呢,今天我得吃三份!饿死我了。”角平说完在小洒馆喝了三杯酒,吃了三盘杂烩,还吃了两大碗茶泡饭。酒足饭饱以后,已经三点了。
回到家里,角平在门厅里脱鞋,由于家里基本上都是盲人,每个人放鞋的地方都是固定的。自己的鞋放好以后,摸摸别人的鞋,要是没有哪个人的鞋呢,就要把门虚掩,给哪个人留门。角平没有摸到志乃的鞋,知道志乃还没回来,把门虚掩上就上二楼了。
弁内和稻吉早就睡得跟死猪似的了.角平也困了,打开被褥刚要睡,就听见比他晚一步到家的志乃进门,并且把门插上了,也就是说她是最后一个回家的。她提着灯笼,一跟就能看到大家的鞋,就知道是不是都回来了,不用去摸别人的鞋。她的一只眼睛跟常人一样,所以是需要灯笼的。
角平听见插门的声音以后,紧接着听见的是志乃瘆人的尖叫声。
“啊——不……不……不得了啦!教人哪!”
志乃喘息着,手脚并用爬上二楼。
“我妈……她……她被人杀死了!”
警察接到报警以后赶到现场的时候,麻香音的尸体已经变得冰凉,是被人勒死的。
※ ※ ※
麻香音的寝室里的被褥和方形纸罩灯都被挪到角落里.寝室中央的榻榻米被掀开,榻榻米下面的木板也一条一条地全部被掀开,露出一个大坑。一个满是泥土的大坛子,放在旁边一块没有被掀开的榻榻米上,大概是从那个大坑里拽上来的吧。坛子盖被打开,坛子里边什么都没有了。
除了麻香音的寝室,别的房间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昨天晚上,角平和弁内出去的时候是十点半。那时候麻香音还在喝酒,已经醉得不轻了。最早回家的是弁内,他是一点回来的。他在石田屋给仁助按摩以后,又给另外一个客人按摩,在账房吃了寿司才回家的。弁内有不在犯罪现场的证明。
稻吉比舟内晚到家一步。弁内是三点多回来的,紧接着回来的是志乃。
所以,麻香啻被杀害的时间应该是十点半到一点这段时间里。
虽说一点到三点这段时间里也没有插门,但在这段时间里作案的可能性不大。因为四点钟警察过来的时候,尸体已经冰凉。再者说,掀开榻榻米和榻榻米下面的木板,还要把坛子拽上来,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不被二楼的弁内和稻吉听见。盲人的眼睛看不见,耳朵却是非常灵敏的。弁内和稻吉都说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
警察破不了这个案子,就派巡警古田去找新十郎。
古田向新十郎报告说:“家里六个人,眼睛只有一只半。一只是志乃的,半只是麻香音的。麻香音的一只眼睛只能模模糊糊地看见一点,所以只能算是半只。现在,麻香音被人勒死了,剩下的眼睛就只有一只了。剩下的都是眼睛看不见的人,问了半天也问不出个头绪。”
“家里人都知道麻香音在榻榻米下面埋着一个坛子吗?”新十郎问道。
“谁都不知道,就连她丈夫银一都不知道。”
“连她丈夫银一都不知道?”
“是的。”
“这倒是挺有意思的。”新十郎小声嘀咕着。
新十郎准备了一下,带上花乃屋和虎之介,跟着巡警古田来到人形町相模按摩店麻香音的被害现场。那已经是事件发生后的第二天了,警察该调查的都调查了。榻榻米和下面的木板也都回复了原来的样子,家里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似的。
这天是葬礼,银一、志乃和亲戚们都去火葬场了,三个徒弟则都在家。
新十郎一行把三位盲人按摩师集合起来,让他们一边吃寿司,一边回答问题。
“都说眼睛看不见的人感觉特别灵敏,旁边的房间里要是有人,你们能感觉出来吧?”新十郎问。
“要说感觉灵敏啊,角平感觉最灵敏了。他能感觉出来,我们俩不行。”弁内说。
角平撅着嘴,不满地说:“我怎么能知道旁边的房间里有没有人呢?胡说八道!”
“哈哈!我说师兄,你虽然看不见,但是,你能感觉到。魔鬼婆娘,还有志乃,都这么说。她们骂你石头脑袋,说你又倔又硬,可是感觉灵敏得叫人害怕。”
“放屁!少把我当猴儿耍!”角平真的生气了。
新十郎见他们要吵起来了,赶紧把话题岔开:“你们的工资是多少?”
“哪有什么工资啊,按摩一个挣的钱,跟师傅四六分,师傅六,我们四。稻吉是见习生,挣的钱全都归师傅。现在到处都是按摩店,钱不好挣,东京没法待了!”弁内又自顾自地说起来,也不管别人爱听不爱听。
“麻香音每天晚上都喝酒吗?”新十郎问。
“差不多吧。等我们吃完晚饭,她就开始自斟自饮,她好像是只有自斟自饮才能喝出味道来。师傅就是在家,她也不跟师傅一起喝。本来师傅也喝不了多少。”答话的还是弁内。
“麻香音很能喝吗?”
“一晚上能喝五六合※吧。她的酒是一天一买,志乃负责给她买酒。当天买来的就当天喝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