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之光明,“王”者,驾驭一切现象者。火焰是不动明王的化身。许多寺庙里的不动明王身后一定雕刻有火焰。)
喜兵卫就这样被活活烧死了。没人听见他呼救,也没有人听见他痛苦地呻吟,更没有人看见他的影子,他就这样化为灰烬了。
目睹了这场悲剧的花乃屋和虎之介这两个怪侦探,除了屏住呼吸密切注视事态的发展以外,什么办法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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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被怀疑的是小间五郎和他指挥的救火队员们。他们都穿着防火服,是扑灭大火,救出喜兵卫的最合适的一群人,但是他们袖手旁观,眼睁睁地看着喜兵卫被烧死。所有在场的人都感到不可思议。大火熄灭以后,茫然呆立的小间五郎和他手下的人,总算从坍塌的火葬台中央摆放棺材的部位,扒拉出烧得只剩下骨头的喜兵卫。人们愤怒地瞪着这群穿防火服的没用的家伙。
负责管辖这个地区的警察以及接到紧急报告的深川警察署的精锐都到了。警察本来就听舟久老人说过,小间五郎的父亲收留了喜兵卫的相好和她的儿子,当然会跟这个奇怪的事件联系起来看。警察立刻把小间五郎抓起来审问。
不用说,审问的重点是为什么不把喜兵卫救出来。
小何五郎满不在乎地说;“喜兵卫老爷从我父亲那一代开始就对我们小间家不薄,老爷的脾气秉性我比谁都了解,他打算干什么我最清楚。这种与众不同的祝寿方式本身就说明了他心里想的是什么。我们当然不能随便插嘴,而且没有老爷的命令我们什么也不敢做。少爷和他的两个外甥每人就钉了一个小钉子,老爷用胳膊肘轻轻一顶就能把棺材盖顶开。老爷第一没喝醉,第二不糊涂,他就是要利用这种方式离开人世。如果我们这些救火的不顾老爷的制定好的计划,就会玷污了老爷的一世英名。我小间五郎决不能干那种事情,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那样默默地守在老爷身边看着他升天。”
警察大怒:“小间五郎!你还挺会狡辩的。我问你,你也是干过木匠活儿的,门是干什么用的?难道不是人用来进出的吗?”
“嘿嘿,您见过哪个木匠在墙上安门?”
“什么意思?你总该明白不把门打开人是出不来的道理吧?”
“那倒不一定。”
“没功夫听你说废话!小间五郎!烧死山喜的老板不破喜兵卫的人就是你!是休小子把火葬台的门锁上,又点燃了火葬台下面的木柴,参加活人葬礼的八百人都看见了!来人哪!把小问五郎捆起来!”
小间五郎面不改色,一边老老实实地让警察用绳子把他捆上,一边笑着说:“把门锁上是老爷为了让看热闹的人们捏一把汗,老爷突然走出来,就会给大家一个惊喜。门上的锁鼻是事先做了手脚的,钉得很浅,从里边一拽,固定锁鼻的钉子就掉了。那门已经烧成灰了,也许看不出来了。反正当初就是为了给大家一个惊喜设计的,你爱信不信。”
“哈哈哈哈哈哈!你小子是教火队的头儿,如果知道从里边能把门拉开,也应该知道从外边能把门推开吧?你追者老禅师上台阶,和尚跟救火队员扭打者冲上台阶,把门撞倒以后,锁鼻还结结实实地钉在门上,锁也锁得好好的,人们都看见了!”
出乎警察意料的是,大胆无畏的小间五郎脸色一下子变了,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
“是吗?这下给你抓住要点了。哈哈,算你小子厉害,我认输。给您添麻烦了。”小间五郎哈哈大笑。
负责审问他的警察惊得目瞪口呆,心想:这家伙,神经病吧?
小间五郎被关押起来以后,警察又搜集到很多奇怪的情况。
火葬台烧塌以后,救火队员们离开火葬台,三三两两地议论起来。
“喂,你看见了吗?里边好像真有一个死人!”
“嘘——”
这些议论虽然很快被旁边的聪明人用眼色制止了,还是被至少二十个以上的参加葬礼的人听到了。
警察马上把小间五郎指挥的那些救火队员召集起来,一个挨一个地审问。
救火队员们好像事先商量好了似的,都是咧嘴一笑,说:“哪个浑蛋这么多事?火葬台里有死人,那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是谁这么多嘴多舌呀!”
警察也没办法,追查只好告一段落。
第二天早晨,有人报警说,重二郎失踪了。说是活人葬礼那天,重二郎本来应该在喜兵卫的深川宅邸看家,可是深川宅邸的女佣人说根本就没看见他。警察认为这里边有问题,就去重二郎家调查。一个叫加久的上了年纪的女佣人说:
“我家老爷重二郎是活人葬礼前一天离开家的。出门之前,老爷对我说,明天参加岳父大人的活人葬礼,今天晚上不回家了。我也没问他晚上住深川宅邸还是住市川别墅。”
“出门的时候穿的衣服跟平时一样吗?”警察问。
“一样。不过,老爷还带上了一套葬礼服。那天晚上不回家了嘛,我寻思着,老爷不是住在深川宅邸就是住在市川别墅了。”
“如果是在深川宅邸看家的话,用得着葬礼服吗?”警察又问。
“这我怎么知道。在深川宅邸看家,就不能穿葬礼服了吗?”加久老太太反问道。
“你可不许替你家老爷隐瞒!他在外边养着七个小妾,以第二天参加葬礼为借口,到哪个小妾那里睡去了吧?请你老老实实把你家老爷包养的那些小妾的名字和住所告诉我们,不然……”
“啊?养着七个小妾?您听说过人世间哪个老爷跟一个在厨房里做饭的老婆子说自己跟小妾的风流事,并且还把小妾的名字和住所告诉做饭的老婆子的?再说了,养小妾?我家老爷根本就不是那种人!”
加久老太太的眼神是一种饱经世事眼神。
说重二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