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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助跟小吉回家走的是同一条路。可助想找机会追上小吉,跟她打个招呼,问问她为什么假装瞎子。不过,聋子跟瞎子说话太奇怪了,还是跟在她后面,看她到哪儿去吧。
可助利用黑喑做掩护,跟在小吉身后。快走到芝山内的时候,小吉走进了一个大宅院。可助左右看了看,没有过往行人,一纵身,翻墙进了院子。
大宅院里房子很多,可助悄悄地一个接一个地观察点着灯的房间。在正房的客厅里,可助听见了小吉和这个大宅院的主人以及一个叫三太夫的三个人之间的对话。
小吉说话的音频比较高,听得很清楚。
“金三说,这次进岛田武馆盖房子的木匠,是个假聋子。金三自己就是个假聋子,所以很快就把木匠给识破了。金三说:在某个方向发出声音的时候,木匠总是不由自主地扭过脸去看,这说明他听得见,木匠是个假聋子!”
可助吃惊不小。原来男佣人金三也是个假聋子,而且把我可助识破了!真是强中自有强中手啊!
男人说话的音频比较低,可助没听清,好像是问怎么雇来的那个木匠。
小吉说:“是七宝寺的小和尚五忘推荐来的。他父亲三休是七宝寺的住持,那个秃驴有一儿一女,儿子就是癞蛤蟆五忘,女儿小绀是个真正的聋子,在岛田武馆当女佣人,秃驴和癞蛤蟆都是有名的坏蛋。金三说,他们派那个木匠假装成聋子进岛田武馆,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以下男人说的话好像是让小吉转告金三,让金三好好监视新来的木匠。吩咐完毕,小吉就走了。
小吉刚走,又来了两个小伙子。可助一看吃了一惊,那两个人他认识。
两个人都是岛田的弟子。一个是平户久作家的少爷,叶子的哥哥平户一成;一个是岛田的高徒,十五个弟子里数一数二的俊杰,也是师傅最信任的,叫大坪铁马。
两个小伙子说话的声音比较大,主人说话的声音也大起来,可助听得一清二楚。
“平户久作也被钱迷住啦?竟然要把自己的女儿嫁给那个妖怪似的侏儒,真是个大傻瓜!是不是啊,铁马?你父亲大坪彦次郎跟平户久作是生死之交,铁马跟叶子结合,那是再合适不过的婚姻了。七年前订婚的时候,我在场嘛!”
主人的话里明显有煽动年轻人情绪的意思。
但是,铁马的回答非常冷静:“平户一成和大坪铁马跟父辈一样,也是生死之交。我没有必要跟叶子结婚。”
“是吗?说得很轻松嘛。但是,大坪彦次郎死后,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把叶子嫁给那个妖怪,我不明白平户久作是怎么想的。不,也不能说不明白。可恨的是那个岛田几之进,为了得到美丽的叶子,竟然把叶子当做那个妖怪的牺牲品。久作是无罪的。”
“不,我师傅和我老师都不是想要得到叶子的人。”说话的是平户一成。
主人好像故意装糊涂:“嗬,师傅?老师?什么意思?你有一个师傅,还有一个老师吗?”
“对。师傅是岛田几之进,老师是师傅的儿子岛田三次郎。”
“那个妖怪,教会你什么武艺了?”
“教会了我很多绝技。搭弓射落飞来的箭;持棍护身水泼不进;举起六轮手枪,六颗子弹穿一个洞。”
这些绝技主人好像第一次听到,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主人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你的意思是说,岛田几之进和那个妖怪并不想得到叶子?”
“是的。嫁给三次郎老师,不是我父亲的主张,而是叶子愿意嫁。叶子嫁给我老师那样一个侏儒,确实叫人觉得有些可怜,甚至是滑稽,但是,叶子主意己定,感情至纯。”
“好了,退下吧。那是他们的本意吗?别被狐狸骗了就好,我在这里冷眼观瞧!”
两个年轻人不再说话,恭敬地向主人行了一个礼,悄悄退下。
烛光里,主人呆坐着,像一只疯狂的野猫,眼睛露出凶光,连可助都觉得脊背发凉。
“这些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呢?我可助还真闹不明白。”可助在心里嘀咕着。
可助翻墙出来,走到大宅院的正门,看了一眼门口上钉者的标牌。标牌上写前的名字是:山车定信。
可助回到七宝寺,问五忘:“山本定信是于什么的?”
五忘服里闪着疑问的光:“你今天看见什么了吗?”
“什么都没看见,我只是听见有人说这个名字来着。”
“岛田武馆里不可能有人说这个名字,我告诉你,岛田武馆里不可能有人说这个名字!”
“是吗?”
“是!但是,算了,这些事不用你管。还是告诉你吧,山本定信,是清朝皇帝的重臣!”
“他不是日本人哪?”
“我是释迎牟尼的朋友,什么是重臣,你小子心里应该有数吧?天下大着哪!”
“是吗?”
“佣人金三、按摩女小吉,一个聋子一个瞎子,你都看见了吧?有什么感想?”
畜生!我一定要弄清内幕,腻歪腻歪你!不过,对这个癞蛤蟆也不能掉以轻心。可助忍住心中的愤怒,站起来走了。
看来秃驴和癞蛤蟆只知道一点儿岛田武馆的内幕,具体怎么回事他们也不知道,所以才派我去岛田旅馆,让我打探更多的情报。这可是一个烦人的差事。
但是,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