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和周信走进最里面房间,所以才跟上前看热闹吧!也可能是要和我哥一起偷听我们谈话。我哥最会装傻,背地里却偷听别人谈话,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而且就算被人识破,也会装聋作哑、高明地搪塞过去,羞红脸装作一副不解世事的样子,这是他与生俱来的本性。”
“你有写日记的习惯吗?”
“没有,从未写过。不过我的头脑可以代替日记,哪天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我都记得一清二楚。”
“譬如这半年来发生了什么样的事,你都记得吗?”
“当然记得。十二月十七日小沼家的人闯进我家,不但要政子离婚,还搜遍整栋房子,搜刮一空。我和周信起口角也是那天,因为我想阻止他前往仓库物色值钱东西,就带他到最里面房间质问他,所以才发生争执,那天真是既可悲又遗憾的日子,我一辈子都忘不了。接着是十二月二十二日,哥哥和我以及滨子一起迁居芝之寮。一月十三日,小沼那一家恶徒闯进家里,口出恶言要我们交出藏起来的东西。三人胡闹一番离开后,我和哥哥吵架,离家出走,所以那天是离家纪念日。幸亏伊势屋好心收留我,但不好意思麻烦人家太久,于是一月二十八日我来公爵府当差。以上就是这半年来我身上发生的事。”
“那我可以代替你用笔记下这些事吗?”
新十郎记下日期和事情经过,然后向元子夫人说:“若再收到恐吓信,请第一个通知我。”之后便告辞离去。
※ ※ ※
接着新十郎前往久五郎与滨子住的简陋小屋。
隐世之人当然不可能写日记,也没兴趣聊世俗闲事,不论问什么都不知道,可真令人伤脑筋,新十郎只能以小花所言提问相关之事。
“是喔!好像有这么回事吧!”
顶多只得到这种回答。
“听说周信先生他们曾怒气冲冲跑来这里搜查?”
“这个?是啊!记得他曾说什么明天一早要带木匠师傅和工人来拆了这屋子,还说什么连我们的屁眼也不会放过,叫我们走着瞧,那时我们可真是吓坏了。”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记得那时是春天,三月或四月吧!”
“是在小花小姐失踪后吧?”
“是啊!那时只有我们夫妇担心会被检查屁眼,小花不在了,所以没有第三个屁眼可检查,不过后来倒也逃过一劫。”
“因为周信没来?”
“是啊!像周信那种最会死缠烂打的恶棍居然失约,到现在都未现身呢!”
“说要来拆屋子搜查的,只有周信一人是吧?”
“是啊!”
“听说男爵一家三口曾来你这儿搜索,还夺走藏在你怀中的三千元,和周信独自前来那次,应该不是同一天吧!”
“啊!没错!我的确被抢走过三千元。那时才刚搬来这儿不久,确实有这么回事儿。”
“那么,你还记得那天发生了其他什么重大的事吗?”
“咦?其他事?”久五郎吃惊地看着新十郎,有些愣住,似乎想不起来什么。
“就是搜过屋子之后啊!小花小姐离家出走,行踪不明。”
“咦?离家出走?小花行踪不明?哦!没错,那天小花离家出走。”
“看你好像不太关心嘛!那之后周信先生再度造访,放话说要拆了屋子是吧!周信先生后来就没再出现了吗?”
“是的,他的确只来过这里两次。”
“第一次是一月十三日,那你记得第二次是什么时候吗?”
“我连今天是几号都不清楚呢!过去的事就更不用说了,不过我倒是记得有个女相扑团来此表演。”
“我对这类事情不太了解,也没什么兴趣,你说女相扑团是打哪儿来的?”
“哪儿来的啊……”
久五郎并未明确回复。
向这对隐世夫妻告辞后,新十郎接着前往和海舟先生同样住在冰川町的小沼男爵家拜访,为之前失礼之处向政子道歉。
“周信先生交给你保管的那捆恐吓信,是藏在你自己的柜子里没错吧?”
“你还真清楚啊!等他需要时再一封封交给他,不过我对这种小钱可没什么兴趣。”
“看得出来。最后一次看到那捆信是什么时候?”
“我哥最后一次叫我把信拿给他的时候,记得是在发现信件不见的十天还是半个月前吧。”
和政子的会面结束后,新十郎也和小沼男爵见了面,对周信失踪的事表示遗憾。
“我才不担心呢!也根本想不起来他是何时失踪的。不过政子那家伙这次倒是挺担心的。还以为她应该和我一样不管周信死活呢!我们家的人眼中只有自己,才不会主动关心别人的事。”
“那么,家里有哪位记得周信先生是什么时候失踪的吗?”
“女佣吧!周信那小子可是出了名的浪荡子,八成连女佣也招惹上啦!”
说起话来还真是一针见血。于是询问了那名女佣。
“记得是三月十五日傍晚,少爷比平常稍微早一点用过晚膳,出门后就再也没回来了。那天少爷神色看来和平常无异,记得他还边用膳边说:‘晚上这么冷还要站岗守夜,真是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