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也没什么意义,于是新十郎爽快地回应:
“我很讨厌自己老是装成半吊子绅士,也不想自讨没趣。若今后有幸陪夫人同行,我会打扮得寒酸点,比较自在。夫人真正喜欢的,是那种正派又彬彬有礼的绅士吧!”
“那可真抱歉!我最痛恨什么绅士、贵妇的。下次对付你这个侦探,休想我会用什么柔情攻势,我只会用手枪和短刀,走着瞧吧!再见!”
政子抛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 ※ ※
元子之所以遭周信恐吓,是因为她与公爵结婚前,曾秘密和周信相恋。就读女校时,元子对比自己年纪小的政子产生特殊情感,两人十分亲昵,因而结识政子的哥哥周信。
在周信的花言巧语攻势下,元子一时迷惑,竟连身子都给了对方。虽然自觉愚蠢,但毕竟正值爱做梦的年纪,她将自己满心的爱意殷切化成书信,投想到却成了他恐吓的把柄。写给周信的亲密情信多达一百多封。
每次收到周信送来的恐吓信,元子即派人到其指定地点,以一封两千日元交换回来,一次一封,大约已赎回十五六封左右。
打从夫人出生便照顾她直到十一二岁的老侍女杉山忍也陪着夫人来公爵家,展开新婚生活。夫人只敢将此事告诉她,她也确实扮演好使者的角色。不过每次都得费尽心思筹措两千日元,实在是件苦差事,也成了两人心头挥之不去的阴影。
若能一次全赎回来,就算十万二十万元也无所谓,若厚脸皮请求娘家帮忙,金额应该不是问题,如此一来也能早日脱离苦海,于是她屡次写信向周信提议。
但周信怎么样也不肯答应。他觉得一次就玩完太没意思,也怕整叠交出,万一夫人耍什么诡计,差人将整叠抢走不付钱,就没办法留下任何把柄威胁了。所以他还是坚持一次一封,进行长期抗战。
元子夫人认为若将此秘密告诉别人,或许就能获救,于是她鼓起勇气要求与新十郎私下会面。
不过元子夫人因为太过恐惧,每次都是半闭着眼看完恐吓信,因此对于新十郎所提的问题,根本无法提供什么有力线索。
新十郎安慰她,表示肯定会尽快带着好消息再度造访。新十郎也拜访了老侍女杉山。
“交易通常都是以什么样的方式进行?”
“每封信指定的地点,方法和对方派来的人都不同,周信自己从未现身过,都是找些弹三味线的女人、车夫之类的,从没重复过。”
“你曾经觉得恐吓信的内容或文句有什么异样吗?”
“怎么可能还有心思注意这些!每次都是看完就折起来,赶快烧掉。”
“恐吓信大多是几月几号收到?”
“我刻意用别人看不懂的符号将日期记在日记里,查一下应该就知道了。”
“真是太好了!我所经手的案子中,很多都是因为细微的线索而出现一线曙光呢!最后一个问题,请你仔细回想一下,除了你和夫人外,还曾向谁提过这个秘密呢?麻烦仔细想想。”
“我只跟一个人提起过,就是我儿子杉山一正。因为担心自己不能顺利完成夫人所托之事,才请儿子陪我赴约。也许别人会觉得我老王卖瓜,不过我儿子可是天底下最可靠的男人,没人比他更能保守秘密,您可能会认为这只是个没见过世面女人的片面之词,但我真的只跟我儿子提过这件事,也相信他绝不会背叛母亲。”
“杉山一正?是那位知名武术家杉山先生吗?”
“正是。”
“有这么了不起的儿子,真是修来的福气!杉山先生为人正直,可说是众所皆知。”
调查完日记上记载的收信日期后,新十郎最后和小花见面。
虽然小花也称得上是个美人儿,不过从眉宇间就嗅得出她的好强。
元子夫人开门见山地说;“因为我有事情拜托结城先生帮忙,希望你能和他配合。”
听夫人这么说,小花不但将离家出走后到这里帮佣的来龙去脉交待得一清二楚,也道出不少秘辛。
“我想你之所以选择来这里,应该有什么理由才是,能够说一下吗?”
“其实理由报简单。想要自力更生,除了帮佣之外别无他途,既然要帮佣,当然得到公爵府这样的大户人家啰!虽然我从周信那儿得知公爵府的年轻夫人和我一样,也是被他那负心汉玩弄的牺牲者,因此多少有些顾虑;但我一心想进大户人家帮佣,无论如何还是想进公爵府。偶然间得知公爵府是收留我的伊势屋的常客,因此才美梦成真,顺利进来公爵府当差。”
“来公爵府当差后,曾想起少夫人的确就是和周信有过一段情的人吗?”
“从来没有。我根本没在夫人身边服侍,更不可能有机会向夫人提这件事。”
“你哥哥和滨子小姐迁居芝之寮之前,有什么特别亲昵的举动吗?”
“我没注意到他们有什么超越主仆关系的亲昵举动,但也可能是我没注意到,不过我和周信在最里面的房间争吵时,哥哥和滨子都说有听到,我居然没想到他们在一起,真是不可思议。”
“当时你哥哥在隔壁房间还说得过去,可是一个女佣擅自闯入主人房间,肯定有什么理由才是。”
“女佣不能擅自进入主人房间早已言明,况且明明知道男主人在房里,却擅自进入,的确很可疑。若滨子只是个普通女佣,瞥见男主人在房里的话,应该不会进去才是。而且周信他们来家里大闹时,滨子还一副看热闹的样子在房间中穿梭。”
“那她跑到最里面房间看热闹时,有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吗?”
“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