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透过关系和敏司父亲会面,严厉斥责对方教子无方。并要求比佐母亲今后必须严格看管比佐,绝不能让她单独外出。自那天起,比佐无论去哪儿,母亲都会命令女佣随行,比佐可说完全失去自由。
每月最后一天,中桥都会整理这个月的工作,结束忙碌的一天后,前往向岛悠闲地待个一两天,所以比佐母亲有些担心,在比佐出门时还特别叮嘱:
“今天是这个月最后一天,老爷会过来,记得在两三点前回来哦!”
“我知道啦!”比佐笑着走出去。
傍晚四点左右,只见女佣一个人愣愣地回来。
“咦?怎么只有你回来?比佐呢?”
“咦?夫人还没回来吗?”女佣脸色一变,“我想起来了!夫人说她要绕去长调师父那儿,我过去看一下好了。”
女佣丢下这句话,便匆忙跑出去,直到天黑都没回来。
直到晚间十点左右,中桥坐着自家马车过来,因为没有见到比佐一气得火冒三丈。比佐母亲早料到如此,花了半天想出各种借口,连哄带骗的,足足陪了二三十分钟笑脸,中桥再也忍不住,大吼:
“住嘴!别说了!明明严重警告过,她还是我行我素,我今晚要去梦之助那里过夜,给我备车!”
因为马车已经回去了,只好随便叫辆车。
“都已经这么晚了,随便叫车很危险的。”比佐母亲拼死劝说。
“住口!如此污秽的家叫我如何待得下!”
中桥还踹了比佐母亲一脚,揪住她的衣领,推她出门叫车。比佐母亲只能无奈地朝吾妻桥方向走去,拦了一辆车。可是回来时,发现中桥已经离开,不见人影。
“咦?跑哪儿去啦?还是叫司机稍微等一下好了!”
车子等了一个钟头,直到十二点,中桥还是没有回来。这时女佣垂头丧气地回来,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她焦急地到处找比佐,最后实在没办法,只好回来。
新十郎听完比佐母亲的叙述后:“那么,之后都没看见中桥先生啰?”
“是的,都没看见他。”
于是新十郎请比佐母亲先离席,唤女佣进来。
女佣名叫长田夜须,芳龄二十一。就女佣而言,长得还算标致,和中桥家有远亲关系,她和取日失明的母亲相依为命,平常中桥会出钱给他们贴补家用,但去年母亲死后,她就进了中桥家当女佣,成为比佐的贴身小女佣。
“请你说明一下比佐夫人失踪的来龙去脉。”
“是。因为夫人在三筋町师父家习舞,所以我出去散步一下。算好时间回去的时候,他们说夫人已经回去,记得夫人说过她会顺道绕去买东西,所以心想她应该还会回来,便在师父那儿待到三点多,还是不见人影,我就回去了。”
新十郎露出温柔笑容:“不对吧!不能隐瞒事实哦!比佐夫人最近都没过去师父那儿习舞,她肯定叫你留在那里,自己跑去和荒卷幽会,所以你总是在师父那儿待到她回来,对不对?”
只见夜须泪眼汪汪,低头不语。
“请再说明一次昨天事情的经过。”
“如您所言,我在那里等夫人回来,可是超过约定时间,迟迟不见夫人踪影,心想这下糟了。因为夫人每次都赏我不少钱,所以不敢违背吩咐。”
“他们俩在哪里幽会?”
“夫人将我留在师父家,至于她去了哪儿,我就不知道了。”
由此可知,比佐与敏司确实暗通款曲。
局里特地派出多名探员,多方查访荒卷敏司、中桥英太郎、小山田新作和梅泽梦之助等人这几天的行动,发现一连串意外事实。
其一,中桥英太郎从十一月三十日以来便行踪不明,没有前往梦之助那儿,就连家里也不曾回去,而且家里的人都以为他待在比佐住处。
其二,荒卷敏司本来要搭十一月二十九日下午四点四十五分由新桥发车直达神户的火车回故乡四国,可是接下来的两天他都留在东京。他之所以离开东京,是因为父母对他的前途感到绝望,要他休学回家谋职,于是他整理好行李准备出门,家人也以为他已经从东京出发回来了。
其三,小山田新作意外地从三个月前开始成为梅泽女剑剧剧团的专属作家。
接下来还有件奇怪的报告,是前往梅泽女剑剧戏棚查访的探员所回报的。
女剑剧最初发迹于浅草六区一处连个门牌都没有的木造小戏棚“飞龙座”。明治十七年,浅草一带深山收为国有用地,划分为六区,进行区域统整,开通道路之后,由原先的五六间小戏棚发展至十几间餐饮店,当时称为“新开地”,和今日六区无法相比,仿如位于田地中央的小型游乐园。一两年后常盘座※来此,终于有间稍微像样的戏棚,将日渐毁损的木造戏棚重新改装,因此大多数人都不知道飞龙座草创时期的模样。(※常盘座,属净琉璃一派,以三味线伴奏的传统技艺。)
连续演出五个月的女剑剧,于十一月二十九日公演结束,三十日准备抒包,十二月二日起移师横滨演出。梦之助有中桥照顾,生活还算优涩,其实没必要在这么寒酸的地方表演,因为团长梅子是梦之助的养母,为报养育之恩才参与演出。兼具美貌与实力的梦之助被视为接班人,当今情况也不容许她辞退,况且与情夫在此幽会也较方便。
十一月三十日,戏棚发生两件怪事。为了准备十三月二日开始的横滨公演,这天大家一起忙着打包行李,准备隔天载运过去。
忽然有位陌生的少妇翩然至此,不过随行的女佣几乎每天都会来新开地闲逛,所以和戏棚的人混得很熟,但是大家都不清楚她的身份。当这两人进入戏棚,狂言作家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