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新十郎满心诚意地请求,世良田思索了一会儿。
“了解。若你基于职责及为国着想,我一定尽力代你向别天王请求。幸好别天王大人不随便出席仪式,若你们不介意由我一人代替出席,倒是没什么问题。”
“当然,也不好意思再希求什么。”
“那我就待我先行请示别天王,请稍待片刻。”
悦完便走进去,过了一会儿才现身:“虽然此事挺困难,幸好得到大人应允。不过得花点时间准备。请在此稍待片刻。”
新十郎等人随后被带往一间约三十叠榻榻米大小的房间。门窗紧闭,围着重重黑幕,一丝光都透不进来,房内一片漆黑。众人被命令围成一圈坐下。不久世良田带着数名神女及若干信徒走进来,再度遮蔽从外头泻入的光线,屋内仅靠一根大蜡烛照明。他环视众信徒。
“好了,你们也围成一圈坐下。隐神也许会选择谁当祭品,仪式即将进行,辛苦各位了。”
世良田独自走向中央坐下,众人屏息以待,一片静寂。终于不晓得从哪儿响起狼的远吠声,神女们开始应声摇晃。不只神女,信徒们也不知不觉摇晃起来,瞬间神女们突然跳起,从邻室传来乐声,信徒们随着乐声边摇晃上身边唱着,神女则围着世良田起舞。虽然那些人看起来像发了狂,每个人都像坏了骨头和声音似的,身体瘫软放肆发狂,但冥冥中似乎被什么强大力量给吸引住。
乐声像退潮般戛然而止,听到狼嚎由远而近。信徒和神女一听到狼嚎全发出惊恐叫声,一个接一个趴倒在地。狼似乎已来到现场,粗暴的吼叫声响遍房内。
世良田撂开架势,双目如火炬般炯炯有神:“快天王大人!快天王大人!消灭夜叉!遵命!遵命!一切遵从您的指示!”
唱诵了两三遍后,世良田紧闭口与双眼。于是不晓得从哪儿传来小狗的吠叫声,接着是小男孩的声音:“不洗澡吗?不洗澡吗?过来洗澡啊!”
随着声音响起,信徒中有个大男人面如死灰,像被判了死刑般绝望地发愣,浑身直冒汗,身子摇晃地在地上爬行,仔细一瞧原来是密探牛沼雷象。泉山虎之介目睹此景忍不住浑身发颤,拼命忍住却没办法。
突然响起孩童的声音:“好可怕喔!我错了!眼球被挖出、断舌,用火钳子戳眼,我真的错了!啊、啊、啊!”
小孩垂死的悲鸣声恐怖至极,是受不了地狱的折磨吗?闻者莫不毛骨悚然。雷象突然昏厥过去。
“呜喔、呜喔!”响起一片狼嚎声,还有雷象那不忍听闻的惨叫声。大蜡烛的光倏地消失,随着神女起身的瞬间熄灭。
一切犹如坠入黑暗深渊,雷象几近气绝的苦闷仿如惨死般历历在目,在血海中痛苦翻滚着。他的喉咙遭啃食,就连肚子也被啃噬一空,只见他发出一声微弱悲鸣后气绝。
光亮起,雷象已死。虽然身上没有任何伤口,那样子却和月田真知子的死状一模一样,一副遭啃断喉咙,开肠剖肚的惨死状,不省人事地瘫在地上。
就在神女起身摩擦他身体时,只见他又苏醒过来。一回神,世良田早已不见踪影。
※ ※ ※
虎之介的长篇叙述告一段落。由于这是前所未闻的奇案,必须笔记不离手地边思考该怎么陈述,所以花了半天才讲完。
已将脏血放尽的海舟,根有耐性地倾听虎之介一字一句地说完,静静地深思熟虑一番才回过神来,像抚着虎之介的脸似的瞅着他。
“真是一件令人啧啧称奇的案子。出身小藩的世良田摩喜太郎可是个曾与萨摩之长联手打倒幕府的稀世奇才,记得那时他还是个年方二十一二的毛头小子。虽然我也很在意这个有可能成为国家栋梁的人物,但听说他脾气古怪又偏执。今天之所以会变成这样,也是因为顾虑自己并非出身大藩,故选择以冷眼旁观这世间的心态作祟吧!杀死幸三和佐分利母女的人,就是世良田摩喜太郎。可是如此恃才傲物的他就算再怎么消沉,也不至于发狂,八成是为了别天王吧!打从心底深爱着她,自然无法忍受妙心企图另立美女成为快天王,取代别天王的地位。就算是个残废、不肖的儿子终究还是亲骨肉,想必别天王对于自己竟生出千列万郎这儿子肯定哀伤不已,自然也无心再承受一段凄惨悲恋。一切都看在眼里的世良田再也忍受不住,就算不是她的丈夫,痛苦也会令他发狂使出非常手段,这就是人心。身处邪敦环境,就算是像世良田这般聪明绝顶之人,为了救别天王,也会使出杀人这等痴愚手段。一旦被感情冲昏头,再怎么聪颖非凡的人也会一时糊涂。
“聪明过人的世良田想到一招妙计,那就是夺去三人的肝脏,让人误以为是绝症病患所为,但啃断死者喉咙这点却成了一项关键,含着重大内情。也就是他为了救别天王而杀人,借以惩罚坏人。对他而言,任何让别天王痛苦的人都是坏人,为了惩罚坏人,忍不住用正式的祭典仪式,也就是狼啃断恶人喉咙一事,此外那家伙还使用了催眠术,让信徒们在‘黑暗祭典’上疯狂地手舞足蹈,甚至以为自己遭狼袭。所以他用催眠术让死者无法抵抗,断其喉咙予以残杀,这就是幸三与佐分利惨遭杀害的实情。至于月田真知子一案,全作和其妹有可能是共犯,甚至两者旨为共犯。宫子见了‘黑暗祭典’后便仿其实境,企图嫁祸给急进教而使用同样方法杀人,这是杀死真知子的一招诡计。附带一提,快天王的声音也是世良田用了某种伎俩所发出来的,一种称为腹语术的手法,游学西方者应该都知晓这种老旧技艺,像是城郊一带的说书场、曲艺场应该还有人会表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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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过了正午时分,虎之介奔回家时,新十郎一行人早己出发。慌乱的他衣带散乱,长袍拖地,正欲奔出家门时,被书生晏吾从后头唤住。
“虎大人,您要出门啦!”
“唉,真糟糕!我慌得连要去哪儿都忘了。”
“急进教啊!可别忘了系好衣带。”
“老天!还真是一团糟。”
虎之介好不容易带回重要情报却派不上用场。虽然从神乐坂到久世山只需翻过一个山谷,徒步得花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