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派是指世良田与大野妙心对立一事,妙心在教团内的声望直逼世良田,但还是无法凌驾。不过他原本就是个宗教家,关于宗教方面的渊博学识更是世良田所不及,而且对于经营宗教的见解与手腕,有其独特见识。原本他就是个精通禅宗、真言和天台等佛教三宗、唯我独尊的男人,因此成为一代宗师是他毕生心愿。自立新教毕竟不易,因此信徒间纷纷谣传他企图谋取急进教地盘,夺取本家之位。佐分利夜须为隐神化身之说,也是妙心刻意造谣,也有谣传妙心与夜须之间有爱美情愫。
妙心对妇女有股特殊魅力,教团内的女信徒对其十分崇拜,因此谣传美女信徒十之八九都是他的情妇,只有别天王与世良田的关系比较特别,就连妙心也无法掳获别天王的心。别天王的性观念本就异于常人,她有着异常洁癖,生下千列万郎之后,便和丈夫分居,心性大变。最为人津津乐道的说法,就是性格乖僻的她只跟世良田契合,连有万人迷之称的妙心也无法使她动心。
在这起世良田与妙心对立的纷争中,幸三的存在尤其受到注目。谣传幸三是因为思慕千列万郎的心上人海野光江而遭毒手,佐分利母女则是因为有可能成为和别天王相抗衡的势力而惨遭杀害。因此凶手应该是拥护别天王与世良田一派的人士。牧田便是锁定此点,留意教团内任何风吹草动,但教团的内情全关在铁门另一头,无法一窥究竟。
也有关于月田真知子的流言,谣传美女信徒大多是妙心的情妇,因此她也是妙心派,和别天王一派对立。能够在内院自由出入的女信徒中,虽然真知子并非长得特别出色,但对于妙心的谋略而言,也许是颗重要棋子。真知子便是在“黑暗祭典”中触怒快天王,遭狼啃杀,也就证实了这个臆测。
问题是,快天王究竟是因何人灵动而产生怪现象呢?虽然要查明此事根本不太可能,只能姑且视为是凌驾教主别天王之上、别天王本人或是别天王流派是者所产生的一种心灵现象吧!
就算有此结论,于“黑暗祭典”遭狼啃杀的真知子在仪式过后还能生还,之后却惨死于自家庭院,而非教团内部,不是很诡异吗?找不出任何头绪解开此谜团。对牧田而言,谜团愈发难解,摸不清头绪,所以也只能就所知档况确实呈报。
“也就是说,快天王于‘黑暗祭典’上裁定真知子有罪,譬如信仰不够虔诚,或是未履行上头所令筹措献金之类的,但告发理由绝非如此世俗说法。毕竟教会组织,无论要告发谁,都得表现得像是神灵附体似的指责对放,搞不好和告发理由根本毫不相关。只是告发时不需要说出真正理由,主要目的是要让对方遭狼哨噬,让其心生恐惧罢了,至少在我眼中看来是如此。
“像真知子遭告发的说法,是因为她的身体成了条蛇,被蛇紧紧地缠绕,隐神不断用粗暴声音谩骂诸如此类的恐怖言语,然后不知从哪儿突然传来幼女悲伤啜泣声,‘唉,不要啦!人家不要缠红头巾!眼睛遮住看不到啦!对不起!对不起!’如此泣诉着。‘可是会被狼吃掉哦!’倏地又传来了粗暴声。快天王的告发就像这般,有时告发、有时又会向被告发者暗示其悲惨命运,还说什么将会坠落地狱之类的,或是让在场众人听听坠入地狱之人的悲痛告白,总之全场弥漫一股妖气缥缈又哀伤的氛围。被告发者不单只是倾听,个个都失了心神,神情变得如死人般苍白茫然,只见遭到告发的真知子硬是被拖出去。不久便熄掉灯火,唤出狼群,开始进行凄惨的猎杀行动。在遭狼啃噬的这段期间,会场灯火从未亮过。”
牧田的冗长报告总算告一段落,听得入迷的新十郎冷不防地回过神来:“谢谢你的报告。听说赤裂地尊祭典上会聚集来自各国的信徒,素人和一般民众不能参拜是吗?”
“可以参拜,但是‘黑暗祭典’只限信徒参与,连素人也不得参加。不过倒是有个并非信徒者参与了。”
“哦,是谁?”
“山贺侯爵的弟弟达也。因为他住在大殿旁,所以经常看到他,听说他对天王怀有敌意。因为那天从各地来的信徒众多,要混进会场并非难事,而且他不是一个人,还带了位年轻女伴。”
“那是谁?”
“我也是初次见到,看样子年约二十,未婚。虽然不是什么标致美女,长得倒挺知性,身材又匀称。因为样子和脸蛋还蛮好认,看过就不会忘记,至少从未在教会看过那名女子。”
新十郎赶紧找来达也侦讯,他承认自己随着人群混入会场,却坚决否认有带女伴。
“我一直很痛恨急进教,很想瞧瞧他们倒底是以何种邪教诈术迷惑信众,那座大殿原本是我家,所以我才会想潜入瞧个究竟。至于什么同行伙伴,我可不想节外生枝,从头到尾就我一人而已。”
看来他打算否认到底,只好放他回去。
一旁的土屋警员有些犹豫地说;“今早直到来这儿和大家碰头之前,我都待在月田家守卫,月田全作的弟妹们几乎都分家了,只剩排行最小的宫子小姐,今年二十岁,未婚,和哥哥月田全作同住。我瞧见过她,身材不错,有着一张别具知性稍微四方的脸,会不会就是她?所以我说出来供各位参考。”
“你太客气了。这可是相当有趣的线索,得尽快麻烦牧田先生验明正身。”
于是牧田暗地埋伏两天才得以验明正身,果然,达也那天所带的女伴就是月田宫子。
※ ※ ※
搜查目标立即瞄准月田家,幸运的是,新十郎留学时曾在伦敦和月田全作打过照面,因此两人早已相识。
“印象中他是个顽固、难相处的家伙,不过应该不至于不愿见我吧!没办法带大家同行真的很可惜,总之这事就交给我吧!”
于是新十郎独自前往月田银行,全作也应允面会。
果然全作十分顽固,装聋作哑、满口推诿之词:
“凶手绝对是急进教的人,真知子将自己的金银财宝全奉献给他们,甚至未经我同意,领钱拿去奉献。后来被我察觉,于是我设法让他人无法动用我的存款和股票,结果真知子居然将宗达的屏风和雪舟的多幅面作全都奉献给教会。后来又被我察觉,搞得我得将保险箱和仓库的钥匙随身带着,或托银行保管,极力提防那家伙染指我的财产。她无法捐献,自然受到教会根大的压力,她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