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可以到老爷家,于是我便急忙出门。”
“那么,到底是什么事呢?”
加助叹了口气说:“老爷感叹自己来日无多,不但店里状况走下坡,也害得我人生遭变,后悔自己做了无法挽回之事。老爷年纪也大了,净说些丧气话。看到老爷那样子,真叫人心痛万分。老爷还拉起我的手,对我说:‘加助啊!我害你变成这样,请原谅我吧!都怪我一时昏头错看人。’还问我能否回来重掌店务。因为他听到流言飞语,于是这四五天闭门不出,查了所有账本,发现自从我离开后,明明没有采购却挂名进货,甚至做假账等等,光凭这些就能将芳男与修作革职。昨天已向修作问清楚,也掌握了证据,相信那小子不敢说谎。老爷本想原谅他们,但一想到年纪轻轻就如此心术不正,怎能担当重责大任?于是决定将他们两个撵出去,希望我明天中午能来店里一趟,早上将该赶的人赶走,好迎我回来复职,老爷这么对我说。于是我便回去准备一番,等待老爷差人来接。”
“原来如此。老爷一死,这事也成了泡影,真是遗憾!其他还说了什么吗?”
“是。街坊谣传老板娘与芳男有暖昧关系,老爷问我有何看法,他说,我还在时就听闻一二,不可能不知情。”
“这问题可真尖锐呢!”
“是啊!他这么一问我也觉得困惑,我只好说,其实我多少有听闻此传言,只是没亲眼瞧见过,只见老爷脸上浮现一抹微笑,说他曾亲瞩目睹。”
“他曾亲眼目睹?”
“是的。深夜他如厕时,经过老板娘房间,看到纸门微开,隐约可见房里的小灯亮着,可是房内空无一人,觉得有些奇怪,于是他熄掉灯,偷偷潜上二楼,听见从芳男房里传来两人打情骂俏声。老爷说待我回去后,会叫他们两人过来,休了阿槙,和芳男断绝叔侄关系,今晚就会赶走他们,后来他要我告诉阿忍,请老板娘和芳男立刻过来,我将话带给阿忍后便回家了。”
“直接回家吗?”
“没有,因为太高兴了,又遇上庙会,便顺道去水天宫参拜一下,喝了几杯。因为很久没喝,所以有点醉,混到半夜才回家。”
“是在哪间店喝酒?”
“因为日子清苦,身上没什么钱,只能到商店街后面的小摊子喝几杯温酒,或许就是太久没喝,才喝得酩酊大醉。”
“有谁看到你回店里吗?”
“我只记得和阿忍、阿民打过照面,没遇到其他人。”
听了加助出人意料的陈述,至少可以确定最重要的杀人动机,不过诡异的是,芳男昨晚失踪。警方早已前往芳男可能藏匿之处,到小仙和唱小调的师父那里查访过,并未发现其行踪。
新十郎又唤了金次问话。当时轮他值班,加上芳男中途不见人影,所以得扛起掌柜之责的他,忙得不可开交,工作以外发生什么事完全不知情,一起当班的彦太郎和千古可以作证。听说那天十点多,豆奴来到店里,随手把玩店内的小东西,结果只买了一支发簪便走了,反正是金次买单,她不用掏钱。
新十郎的侦讯告一段落,再次前往案发现场鉴识。
“看来钉子并未打进锁里,因此可从外面解开,但不可能从外面上锁。所以只要将铁丝弄弯,便能轻易地从门缝穿入撬开。”
新十郎喃喃自语,在现场仔细搜索。打开房门,编成四间,藤兵卫的起居室约四叠大小,旁边是储藏室,除了有供奉佛坛用的香包,还有一堆杂物,大概是用过就扔进这里,另一间似乎是藤兵卫的寝室,因为没有壁橱,所以折叠好的棉被被随意堆在房间一隅,除此之外没有其他摆饰。看得出来每天都有打扫,还算整洁。但奇怪的是,储藏室和寝室到处都散落着泥土印。
“看来似乎有人偷偷潜入。这里也有泥土,难道有人光脚踩进来?还是穿着木屐?有可能从庭院攀上别馆,再潜入仓库。接下来去调查一下庭院吧!”
新十郎来到庭院,虽然留有各种脚印,但是无从分辨出哪个是木屐,哪个是赤足,绕到仓库后方,虽然大路那头因为庙会活动人潮汹涌,可是这条弯曲小径一入夜便十分昏暗,杳无人迹。围墙外放了个垃圾箱,站上那箱子应该能翻过围墙。
于是新十郎唤了女佣过来,问道:“那天是几点锁门?”
“因为适逢水天宫庙会,晚上还是报热闹,而且店里的人也跑出去夜游,所以后门整晚没锁。”女佣答道。
看来外人十分容易潜入。
搜查告一段落,正准备打道回府时,突然传来洪亮的呼喊声:
“我们带嫌犯过来了。”
巡警们蜂拥而入,只见芳男被紧紧捆绑住,被警方押进来。
“为何你们知道他是凶手呢?”新十郎问。
“我们刚才逮捕到他,还没展开侦讯。不过这和服的膝头处沾有血迹,袜底也是,您看!确实沾着血呢!由此可见他就是犯人。”
这些被指出的地方果然沾有血迹。
“我了解了。不过大家这样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芳男也很难回答吧!我看就留下一两个人负责看守,其他人先退下待命如何?我有些事想问芳男。”
于是留下两位较重要的干部,其他人退席。新十郎坐在芳男身旁。
“关于昨晚的事,我已略知一二了。你和阿槙被藤兵卫叫去仓库,是因为你们做了不义之事,不过阿槙一再否认,说有人企图陷害她,但是藤兵卫不信,因为他认定你们二人互通款曲,也亲耳听到你们打情骂俏。阿槙姑且不论,你应该没有反驳的余地吧!而且藤兵卫还向你说,因为小彩患病,想将她许配给你,由你继承家业,没想到你却不自爱,作茧自缚,于是他当下决定下休书给阿槙,并和你断绝叔侄关系。”
芳男仿佛认了命,并未辩驳,默默地点了点头。
&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