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哎呀!早成了冤魂啦!那家伙不可能还活着吧!”
有个乔装成箱根轿夫的人,边拂去汗水,边喃喃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囫囵吞了三碗饭后便急赴会场。虽然赶路赶得满头大汗,逼真演技堪称一流,但应该不是干这行的人才是。
总之,迟到一事不仅对会场宾客十分失礼,更对同伴过意不去,同伴指的就是轿夫的好友、光头警长速水星玄。他也担着竹轿等待五兵卫现身。这个大光头虽然乔装成脾气暴躁,粗俗无札的酒鬼,不过他本来就是个难登大雅之堂的鄙俗男人。无奈的是,他又特别喜欢出席社交场合。虽然费尽厝舌劝他打消念头,还是劝说不动,只好硬着头皮邀请他来。
五兵卫赶到时,星玄并不在玄关,而将竹轿搁在女侍们端送料理进出的阴暗门边。只见他叫住路过的女侍,抢走菜肴,不客气地大快朵颐起来。
星玄一见到五兵卫,就说:“哟!你来啦!你撑住前面,我在后头扛着,可不能让那些臭男人搭这轿子!只能载美女,知道吗?如果有男人一屁股坐上去,我就立刻松手。”
真是令人啼笑皆非的警长。
大光头一声吆喝,两人便担起竹轿踏入会场。总理大臣普鬼一身铠甲、头盔,手执指挥扇,打扮得中规中矩,不过双眼直盯着伽梅洛斯,暗自担心梨江小姐的事情,不知她何时才舍出现?善鬼显露出一副坐立难安状。
伽梅洛斯内心也很焦急。讽刺的是,离他不远处,装扮成神官的典六却一派悠闲地与人聊天。
他又瞄了一眼佛莱肯,对方只戴了面具出席,而且正在与同样只戴面具的厚子跳舞。神田正彦应该也在场,还没遇见他,不晓得他扮成什么模样?
善鬼忍耐不住,于是叫住扮成轿夫的五兵卫:“梨江小姐怎么啦?为何还没出现呢?”
“不会吧?她应该已经来了,可能是您没注意吧!”
“拜托!我从三十分钟前就一直睁大眼搜寻她的身影……你还好吧?哪里不舒服吗?”
额头直冒汗,大口喘着气的五兵卫,微笑回答说:
“没事,可能是担着竹轿走来走去累了吧!我会尽快安排梨江的事。”
他走向正与佛莱肯跳舞的厚子身旁,旋即回来对善鬼说:
“应该马上就来了。”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善鬼愉悦地走回位子。
就在此时,梨扛现身了。她奉厚子之命,装扮成出浴的维纳斯,捧着瓷壶出现在会场。脸上挂着笑容,神色自若,边环视众人边朝伽梅洛斯走近。走到只离伽梅洛斯三步距离时,忽然发现有个东西缠住手,赶紧察看棒着瓷壶的左腕。
“啊!”梨江发出一声尖叫,身体像被斩成两截一般。只见一条大蛇从壶里爬出,缠绕在她手腕上。
梨江手一松,瓷壶应声落地,随即昏倒在碎裂的壶片上。
大家纷纷赶去梨江的身边,伽梅洛斯抱起梨江,其他人忙着踩死大蛇,骂声不绝,掀起一阵骚动。此时,距离人群稍远的一角,传来震天怒吼。
“喂!喂!快叫医生啊!”
大家纷纷回头,大光头轿夫抛下竹轿,一副仓皇失措状。身穿黑衣的憎侣放下手中的萧,抱起另一位轿夫。
加纳五兵卫惨遭杀害,而且还是当着警长的面下手。
所幸大光头星玄还没忘记自己身为警长;“各位,安静!少安毋躁!”
拜托!最慌乱的是你自己吧!只见星玄张开大手,作势拦阻犹如大河水势般的人群。
“请各位暂时别乱动!这是起严重犯罪事件,请大家保持原样,少安毋躁,警方与鉴识人员到场前,各位不能擅自离席。”
所幸,加纳家位于牛迂矢来町,因为大光头星玄想拜托的人,正是素有“绅士神探”之称的结城新十郎,就住在神乐坂。
星玄得知驻守加纳宅邸的巡警中,有位叫古田鹿藏的资深警员,欣喜地说:
“幸好你在,快去请神乐坂的新十郎先生过来!快啊!跑快点!别败在这把老骨头上!”
于是鹿藏狂奔,他原是结城新十郎身边的巡警,有什么事需要通知新十郎,都是靠他传话。
身为新时代分子的新十郎,为旗本末代子孙,父亲为德川幕府重臣之一。喝过洋墨水的他,博学多闻、机智风趣,且具有敏锐缜密的观察力。
泉山虎之介是他右邻,在此开了问剑道道场,受聘于警政署,是巡警们的剑术指导。
虎之介天性好管闲事,而且偏好推理,是个乐于穷尽心思动脑的男人,往往一听到哪里发生案子,就会立刻抛下工作赶往现场,而且总是比巡警们抢先到达,到了现场深呼吸一口气,仔细观察,静心思索。只可惜他是个逻辑白痴,总摸不透事情真相。
一回到家,虎之介就会召集左邻右舍报告所见所闻,并提出他的看法。对他而言,这无疑是人生最大乐趣。不过留学归国的新十郎常常戳破他的推理盲点,找出真凶。虎之介虽然觉得很没面子,倒也输得心服口服。毕竟能展开精辟推理,着眼于别人无法识穿的关键要点,确实有一套。总之,再怎么奸诈狡猾的犯人,也难逃新十郎的明察秋毫。经由虎之介的引荐,新十郎开始频繁出入命案现场,困解决数起悬案而声名大噪。
留洋博士、日本美男子、绅士侦探……结城新十郎拥有各种美称,报纸上人气投票也名列全国第一。虽然警政署署长经常拜托他协助办案,但是他讨厌这种拘束感,有时也会拒绝;但毕竟这是他的兴趣,因此只接受聘雇的身份,遇有大事,通报他一声,应该还是会出马协助。负责赶赴通报的便是老巡警古田鹿藏。
新十郎左邻住若一位小有名气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