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车子上堆积着很多木箱,小文呼吸困难地爬上坡道。她应该是想笔直地拉着拖车吧,但车子却渐渐拐到了左边——那是因为货物没堆好。
不过,东西还真是多啊。里面放着的应该是食材吧,但是,这量似乎多到招待家里的所有佣人都吃饱喝足还绰绰有余。就算每天召开宴会,也要持续个半个月左右。
回到家里,爸爸和阿夏正在说话。
阿夏似乎想在客人的面前做菜。
“在下觉得展示自己的本领也是工作的一部分。”
爸爸好像觉得无可无不可地听着。但是阿夏却又说道:
“之前工作过的家庭都很喜欢这样。”
于是爸爸立刻摆出了不高兴的表情。
“以前的主人是以前,你不要忘了现在的主人是谁。菜就在厨房里做,做好端上来就行了。”
阿夏闻言不动声色,仍然说了一句“知道了”后就退了下去。我很清楚,爸爸讨厌被拿来和“其他的有钱人”比较。
做出来的晚餐相当美味。
羊肉尝起来非常嫩。其实,我也对羊肉没有什么好印象,但是切得薄薄的羊肉隐约泛着一点粉色,就连外观也很漂亮,加了大蒜的蘸酱也好吃得不得了。盘子应该是我们家原本就有的,但只是因为装盘的缘故,就看上去完全不同了。盘子里好像盛开了一朵花似的。
还有,爸爸和叔叔他们好像没怎么留意,但糖醋大葱真是太脆了,没有比这更棒的了。虽然有些对不住马渕先生,但阿夏的菜肴确实非常出色。
遗憾的是,一起吃晚餐的人是叔叔他们。爸爸摆出居功自傲的脸色,反复把羊肉的美味归功于“是我让她注意的哦”;叔叔他们贪婪地吃着美食,光想着填饱肚子。真是不体面,太浪费了。假如……
假如受招待的是巴别会的成员们,应该会更棒的。
五月十五日
愉快的宴会的善后工作。
早上,费用的明细单让妈妈瞪大了眼睛。
“这是怎么回事?为何如此……”
我让妈妈给我看,于是也吓了一跳——“十二个羊头”。虽然我没有在近处仔细地观察过羊,但我知道羊头并不小,差不多怀里只能抱一个吧。大概只需一个就足以供六个人吃了,竟然买了十二个,真是……再看看自己曾感叹过的大葱——“十千克大葱”。一根大葱也就几克吧。居然买了十千克。明明端到饭桌上的糖醋大葱少到用筷子夹个两三次就没了。其他的食材也全都如此。
我目瞪口呆,妈妈的脸色忽青忽白。
“这种冤枉钱能出吗?!”
真稀奇,爸爸居然在安抚妈妈。
“算了算了,一开始不要说这么小气的话。精益求精地选择材料,就会变成这副样子吧。”
“怎么可能这么多。肯定是那个女人虚报数目,企图克扣!”
“难道还牵扯了肉店和蔬菜店吗?你不要说傻话。在这种时候,有钱人就会爽快地付钱。”
我听着这些话,想起了昨天见到的小文。那辆拖车的木箱里的东西该不会全都在昨天的宴会上用光了吧?怎么可能!无论叔叔他们有多贪婪,也吃不了那么多。
晚上,阿夏来了。
她穿着第一天见面时穿的红色上衣和绿色裙子,跪下来毕恭毕敬地说:
“昨天的菜肴似乎合了您的意,在下不胜荣幸。那么,按照惯例,请您赏赐小费吧。”
爸爸的脑子混乱了。
“我应该是每个月给你工资吧。”
“是的。”
阿夏无论何时都很冷静。
“在下对此心怀感激。但这是两回事,收小费是规矩。”
爸爸一听到惯例、规矩什么的,就无法辩驳了。因为他之前没有请过厨娘,所以不知道“一般”的情况。但尽管如此,他似乎还是无法马上答应每次吩咐佣人做事就要付出额外费用这件事。在爸爸含糊其辞的时候,阿夏从腰包里拿出了账单。
“这就是先例。”
我没有见到那张账单。不过,从爸爸大张着嘴合不上的样子来看,估计金额相当大吧。还好妈妈不在这里。如果她在的话,应该会发生一点纠纷吧。
爸爸抬头看天,俯首望地,发出了叹息。接着,他故意咳嗽了一下,笑道:
“原来如此,我清楚了。来房里拿吧。”
要憋住不笑真是太难了。我看着爸爸逞强的样子,就觉得痛快。
五月二十日
一整天都是暴雨。心情不畅。我看起罗尔德·达尔的短篇集调整情绪。其中一篇叫做《猪》的故事引起了我的注意。虽然我也不讨厌这样的故事,但六纲却特别喜欢。本来可以用它来搭话的。在去年的读书会上,我和六纲聊了邓萨尼勋爵的《两瓶调味品》。
大家今年也会去蓼沼的避暑别墅参加巴别会举办的读书会吧。
为什么我不能去呢?
真的是因为会费的缘故吗?
五月二十七日
我发现本以为弄丢了的项链坠子就掉在梳妆台的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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