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缩小到跟这里相关的传闻就是,恭一郎这个人似乎相当好色,而且还属于变态的那一类。他是六纲家的耻辱,但因为阿余是家人,所以告诉你也无妨。他好像是一个重度的性虐待狂呢。”
由于早太郎先生说得太过平静了,我反而觉得难为情起来。
“他找了好几个情妇,又是鞭子、又是绳子的,尽其所能地乱交。后来,他看中了一个喜欢的人。因为来来回回也很麻烦,所以就叫她过来住在别馆里。阿余,既然你有在打扫,那应该知道这栋别馆有个地下室吧?”
我点点头。那只是一间潮湿且空无一物的房间。
“那是恭一郎为了享乐而特地叫人建造的。很愚蠢吧,明明这栋别馆本身就是禁闭室,却还要建造地下室。啊,大概是情调的问题吧。幸好因为这里的墙壁很厚实,每晚发出的有失体统的惨叫才没有引起什么事。”
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在听他讲。同样是六纲家情妇的母亲在我的脑海里一晃而过。
“所以啊,这里是六纲家掩盖错误的地方。我的房间里还有第一代家主的儿子用猎枪自杀时留下的弹痕。因为是霰弹,所以炸开了好几个小洞。”
早太郎先生一边喝着奶茶,一边这么总结道。
我边听边觉得原来如此。这个地方果然适合让不请自来的情妇的女儿居住。
然而,这样一来……
至今为止一直深感疑惑的事情就变得更加不可思议了。
早太郎先生虽然有些古怪,但我不认为他是个疯子。难道早太郎先生和我一样是私生子吗?可我也并不觉得是那样。光次先生的名字里有“次”这个字。早太郎先生则是“太郎”,我觉得那很像是嫡系长男的名字。跟剩余下来留给我的名字“阿余”相差悬殊。
早太郎先生,您的名字是六纲早太郎吗?
早太郎先生,您为什么会被关在这栋北之馆里呢?
我很想问这些话,却开不了口。因为觉得还不到时候,而且早太郎先生已经不太高兴了。
我在一种意想不到的情形下得知了这件事的原由。
在十二月过半的时候,我打算大扫除,于是就花费数日用抹布擦拭北之馆的各个地方。发生了细微的变化后,连没有新意的日常工作也变得有干劲了。然后,我在用抹布擦亮走廊的地板时,意外听到了从客厅里传出来的声音。
我本来并没有打算偷听,但不知不觉就微微推开了橡木门。
是光次先生的声音,至今为止,他一次也没有在北之馆露过面。
“已经到岁暮了,我想见一下哥哥。”
不同于跟我说话的时候,光次先生的声音无所拘泥,很随便。那果然是同家人说话的声音。
“是这样啊。你很忙吧,真不好意思。”
然而早太郎先生却比跟我说话时还要客气,言语之间也总觉得有些阴沉。这也没什么不可思议的。弟弟是六纲家的支柱,君临主馆;哥哥却被关在有历史问题的别馆里。早太郎先生有些低声下气,反倒让人觉得正常。
从被推开的门的细缝之中,我看到了身体陷在沙发里的早太郎先生以及环视着我每日打扫的客厅的光次先生。
“房间不错,但不太自由吧。”
早太郎先生笑了,就像在说“明知故问”似的。
“啊,当然不自由。不过托妹妹的福,我得到了不少方便。”
“妹妹?”
光次先生看起来很惊讶。好像猜不出帮助早太郎先生的“妹妹”是谁。
“咏子做了什么事情吗?我应该告诉过她不要靠近这里的。”
“我连咏子的身影都没见过呢。”
六纲家似乎还有一位名叫咏子的女儿,我都不知道。但那也无可厚非,因为我只是路经主馆。
“那是谁?”
“你真的不知道吗?是阿余啊,内名余。她不是你派来的吗?”
“……啊,是她啊。她好像干得挺好。”
光次先生低声敷衍了一句,接着果断地说:
“对了,哥哥,你还没有改变心意吗?只要哥哥说一句愿意继承不就完事了吗?”
早太郎先生看上去明显不太耐烦。
“你还真是固执啊。有些事情办得到,有些事情是办不到的。”
“你无论如何都办不到吗?”
“是啊。嗯,我还有一些想做的事。”
于是,光次先生有些烦躁地嘲笑道:
“在这栋牢房似的别馆里吗?”
早太郎先生缓缓地摇了摇头。
“只要狱卒负责,牢房其实很安全。光次,新年的年糕汤里帮我加上鸭肉。今年没吃到,有些缺憾。”
光次先生并未作答,而是愤然地从另一扇门离开了客厅,没有经过我偷窥的这扇门。
总觉得好复杂啊,我一边这么想,一边准备离开这个地方。然而刹那间,我的目光却透过窄窄的缝隙,意外地跟早太郎先生的目光交汇了。
早太郎先生喜怒无常,在得知我偷听了他们的对话之后,不知道会有多不高兴。我很怕他生气,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