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团长就只管去享受一下当个枢机主教的滋味吧。”
一名百人队长拍着胸脯这么说道。
“是呀,希望不要发生什么大事才好。”
听到弗兰契丝嘉的回答,一旁的吉伯特垂下目光,轻轻地摇了摇头。
没错,弗兰契丝嘉这次离开,绝不可能没有大事发生。在场所有人都感受到了这种氛围。毕竟这一刻,手中握有七国联军统帅地位的圣女将暂时离开耶帕维拉。这个消息肯定也已经传到圣王国高层的耳中吧。
“就请团长安屯,一切交给我们来处理就好了。”
“等您回来,我们会一边为您倒酒,一边把这段时间蜜娜跟克里斯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全都说给您听的。”
“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呀!”米娜娃忍不住斥责了一声。弗兰契丝嘉也跟着笑了,接着转过身准备离去。
“团长,就让我们一个月后在银母鸡的旗帜下重逢吧。”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宝拉的身上。
一场战事眼看又要即将到来。众人在秋季蔚蓝清澈的天空下许下誓言——一个月后要在这面军旗下再次相见。
米娜娃对眼前的情景感到有些困惑——
为什么这一刻会显得如此哀伤呢?周围明明没有风,耳边却萦绕着低语声。也许,那声音其实是从她心里面发出来的。
载着弗兰契丝嘉和吉伯特的金色马车逐渐远去,隐没在车轮扬起的尘沙中,直到再也看不见为止。但银卵骑士团的团员几乎都还逗留在城外,默默地望着天空和丘陵间的交界处。
也许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吧。
这一刻的分别,其实并不是短暂的分别——
米娜娃和宝拉等人回到旅馆时,负责留下来站岗的年轻士兵与胖胖的旅馆老板一同奔向她们。
“克里斯跑出去了!他的行李也不见了!”
米娜娃还来不及把话听完,便急忙冲进去飞奔上二楼。走廊底端的房门是敞开的,在那间
没有床铺的房间里只留着吉伯特借给克里斯的一把长剑。
(那个白痴……)
令人无法呼吸的怒气、焦虑以及难过的感受全数涌上心头,梗在喉咙。米娜娃冲出了旅馆。耳边传来宝拉和几名百人队长吩咐大家分头寻找的指示,她加紧脚步冲进了饭店外的巷道中。
(你跑出去是要做什么啦!)
(你把我一个人丢下来,自己跑出去是要做什么!你这白痴!)
***
克里斯在插满了枪和剑的墓园入口伫足,将肩上的背包往上顶了一下,回头望向城镇的方向。
这时候,粗糙的墓碑斜影也和那天一样慢慢伸长。
他觉得让死者来为自己饯别,实在是再适合不过了。
在弗兰契丝嘉和吉伯特启程的那一刻,同袍们前去送行,因此留守在旅馆的人并不多。克里斯轻松地躲过了哨兵的视线,提起行李偷溜了出来。
他感觉整颗心被掏空,甚至比当初离开陷入火海的家乡时更加空寂。即使只是一阵风吹过,都觉得全身骨架仿佛要溃散一般。他赶紧转身背对着耶帕维拉的街道,缓缓迈步穿过墓碑前进。
——结果我又变成自己一个人了。
——不过,反正我一开始就是一个人,会变成这样也是没办法的事。
——不对……
克里斯揪住胸口摇了摇头。
——如果真的是一个人还好些。这家伙打从一开始就跟在我的身边了。
噬星之兽。
克里斯已经好久没有被人这样唤过,他几乎都快忘了这个名字了。
——还是说,我真的是孤独的一个人?
他踏过被昨夜雨水淋湿的土地,回忆着过去发生的事。
——那个叫做克里斯托弗洛的人,在杀死自己母亲的那个夜里——在那个新月之夜就已经被野兽给吃了,所以现在的我跟身上这头野兽也许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不管怎么说,我都不可以跟其他人走在一起。
死者的呢喃萦绕在克里斯身边,仿佛在为他饯别。
不过,我该去哪呢?
我接下来该往哪里去才好?
我抛下了竖着银母鸡旗帜的家园——现在又该何去何从?
——对了,我是佣兵。只需要循着血腥味.去寻找属于我的每一个战场。
他这么告诉自己,但双脚却变得迟钝。
他把吉伯特借给他的长剑丢下了,此时的他手无寸铁。过去在战场上让杀气流遍全身各个角落的集中力,现在也找不回来了。
他停下脚步。
死者的呢喃瞬间沸腾,旋即消失。他无法再向前跨出一步。一旦闭上眼睛,米娜娃那头红发和泪水盈眶的眼眸,便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我非得丢下她一个人走不可。
光是想起米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