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悠斗和空中圆盘之战结束后,从头至尾完全看在眼里的小石川弥生回到了自己的家。
「为什么……家里的灯会亮着呢?」
弥生困惑地喃喃自语。当有人回到家里后,开灯是极为自然的举动,但在弥生的家里却不一样。
弥生像是来到了别人的家一样,畏畏缩缩地按下了门铃。当门铃声响起后没多久,玄关大门就打开了。眼前有位女性站在那里。
女性原本艳丽的长发如今已绑成了短发。身上穿的则是无袖衬衫和长裙。是位看来沉稳端庄的女性。
「妈妈……」弥生不自觉地叫出声音。
「我好几年没回家了,回到家才发现里面竟然没半个人,每个女佣也都辞职了。你还真是会给我添麻烦呢。」
劈头就遭到否定的弥生却未因此感到沮丧,而仍能专注地直视母亲。
「您是说我是个只会添麻烦的小孩吗?」
「没错,小孩只要乖乖听父母的话就行了。听懂了吗?你应该听我的话行动。我也是很希望你能得到幸福的。」
「您说我吗?那么妈妈没有想过要让爸爸幸福这件事吗?」
「或许吧。因为和那个人结婚,可能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那么,也就是说,我的存在也是一种错误罗?」
弥生的母亲表情忽然变得有些惨白。
「不是那样的!……对不起,也许我刚方说得不是很正确……我只是不希望你尝到和我一样的痛苦。身为一个母亲,希望自己的独生女能够幸福,难道是件错误的事吗!?」
这就是母亲一直以来的藉口。她总是将自己的价值观强压在孩子身上,将孩子束缚在自己身边。以前的弥生曾经深受其害。
但是如今不一样了。弥生已不再是以前的弥生。
弥生的手中紧紧地握着悠斗寄放在自己这里的手帕。
此刻的弥生心中拥有如月悠斗给予自己的勇气。只要有这份勇气,弥生就能无所惧地向前看,并且正视现实勇敢跨出去。
——回头想想,开学典礼那天,如月同学拍了自己的时候,自己或许就已向前跨了一步也说不定。
弥生像是下了某种决心般,坚定地点了点头。
接着她所说出口的话几乎令母亲惊讶到无法应对。
「我要离开这个家。」
「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一个小孩如果少了父母帮助,一个人是不可能有办法活下去的。」
「您说的对,所以我更必须离家出走。我受不了再继续当个听命行事的娃娃,我要试试看凭自己的本事能够走到哪一步。我知道您一定认为我根本是有勇无谋——但是,妈妈,如果我真的撑不下去,至少我还有这个可以回来的家,对吗?妈妈,可以请您答应我这辈子第一次的任性要求吗?」
母亲回答的语气中夹着叹息。
「我知道了,那就随便你吧。」
弥生的母亲打开玄关大门,迎接弥生进到家中。
「听好,弥生。妈妈经历很大的痛苦才生下了你,这份缘分就跟脐带一样是不会断的。不,即使被剪掉了,一定也还会有某个部分是连接着的。所谓的父母总是抱着这种任性的想法。所以你也要答应我一个任性的要求——偶尔要回来让我看看你。」
无论相隔多远,无论到了世界的哪个角落,只要有一个能够回去的场所,人就能够无所惧地踏上旅途。
「我回来了,妈妈。」
「欢迎回来,弥生。」
母女两人只是交换简短的字句,就使得至今夹在两人之间的无形障壁消失了。弥生和母亲脸上都带着微笑注视着彼此。弥生踏着轻快的步伐,再次回到亮着灯的温暖家里。缓缓地关上的门扉后方能够听见母女间温柔而暖和的交谈声。
隔天一早,小石川家的开放式厨房里,弥生正边调整着烤箱的火力,边期待着等会即将出炉的饼干。
弥生将刚烤好的饼干一片一片细心地装入包装袋,最后用一条红色缎带将袋子绑起来。三袋饼干中只有一袋是用蓝色缎带绑起来的,看起来就像是刻意做的记号。
「哎啊,你在烤饼干啊?」
弥生的母亲走进厨房。
「对啊,我想要送给班上同学。也有妈妈的份,请在路上吃吧。」
弥生把绑着红色缎带的其中一包交给母亲。母亲虽然接了过来,但脸上的表情却相对阴郁。
「对不起,我又得为了工作回到那边去了。」
「没关系,我原本就知道妈妈的工作很忙。」
「我向弥生说了那么任性的要求,结果竟然是我要先离开这个家……」
「如果我想见妈妈,我就会主动地过去找您。还有我每周都会请女佣回到家里看看,请您放心。」
「……我真是个差劲的母亲——虽然工作上不输给男人,赚的钱也足够盖一栋豪华的房子,但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其实无法取代父亲的角色。」
「妈妈,你想扮演爸爸的角色吗?」
「是啊。嗯,没错,我曾经有想过喔。」
母亲像是在说服自己一样不断重复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