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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把他带到了消防团,但秋月坚称「只是在巡逻」,手上的竹刀也是为了遇上夜袭魔时防身用。虽然抓了人,但秋月毕竟是熟面孔,也不好严辞逼问,众人不知该如何处置,只能先等区委会会长、西田老爹和秋月的住持父亲到来。
他们匆匆赶到后,秋月仍坚持自己是冤枉的。
不久,直也一脸沉着地走进人群中,他也带着竹刀。他向众人说明,洗清了秋月的嫌疑。他说,因为守夜的人变少了,他们才想要自己抓犯人。那天晚上,他们俩挨了一顿骂,大人要他们不能自己胡来,秋月的嫌疑也暂时洗清。
不过,后来秋月受到怀疑的事在社区里传了开来。
本来早已澄清的事,就在口耳相传之间又传得若有其事。「老爸也不相信秋月。」修二这么说。听说住持要秋月暂时不要外出,他成天盘坐在本殿的缘廊闷闷不乐。
不过,众人对秋月的怀疑未免也太轻率了,我不由得感到纳闷。
○
窗外风雨飘摇,雨声忽远忽近。才觉得雨势减弱,下一秒又增强。温温的风穿过纱门吹了进来。
秋月被禁止踏出寺外的软禁状态已经持续十天,期间没有出现新的受害者。虽然并不乐见亲朋好友遇袭,可是如果一直风平浪静下去,秋月蒙受的不白之冤就很难洗清了。
我望向窗外。对面民房的砖瓦屋顶阴沉沉的,天空灰扑扑一片,云层仿佛无止境地蔓延。我想像着秋月盘腿坐在因雨湿气凝重的本殿。虽然修二兄弟都很担心他,但总觉得当事人现在搞不好正悠哉地打着呵欠,大嚼馒头呢。
「要休息一下吗?」
我一提议,修二呻吟着答应了。
我们靠墙并肩坐下,吃着米菓,喝茶。两个人都没说话。「为什么老哥不找我呢?」修二说。「要是他找我,我就可以跟秋月在一起,他也不会被怀疑了。」
「为什么大家还怀疑秋月?直也都说得那么清楚了。」
「思,其实大家怀疑秋月,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因为爱打架的事?」
「这也是原因之一。」
修二看似欲言又止,仿佛在考虑该不该说,我没催他。哗啦哗啦的雨声中,传来楼下老爹与客人的交谈声。终于,修二向我说明了秋月退社的来龙去脉。
那是修二高中入学前的事。
当时直也和秋月所属的剑道社有几个品性不良的学长,经常惹事生非,听说他们让刚入社的秋月和直也吃了很多苦头。直也个性沉着,但过事一定正面反击,秋月的个性更不可能任人欺负,所以当时剑道社纷争不断,社员根本没办法专心练习。最后,直也和一些社员联手,计划逼那些惹麻烦的学长退社。
结果那些人忍不下这口气,跑去找直也麻烦,要他闭嘴。有天晚上,直也在路上遭袭,受了伤,好一段时间不能练习。听说秋月一个人跑去报仇,趁那些学长晚上落单时,一个一个加以痛击。手法的确跟夜击魔很像。
「因为做了那种事,他才没办法待在剑道社,现在又受人怀疑。」
「那些学长就这么放过他了?」
「怎么可能!学长退社后,有天晚上跑去堵秋月,把他修理得一场糊涂。」
「那是一定的。」
「秋月死都不肯说是谁打的,这件事才顺利收场。从那时起,秋月就变了,不再打架了。」
说完,修三专心做题库。
结束课程离开房间时,夏尾刚好上楼。她的头发有些乱,还滴着水。看到我,她瞬间皱了眉头,不过旋即露出微笑。
「修二书念得还好吗?」她说。
「前途多难啊。」
我直视着她说。
她走进直也房间,门从内侧关上的刹那,透过门缝,我看到了她的眼睛。总觉得她直瞪瞪地盯着我。
○
秋月因为受到不实的指控被关在本殿,为了怕他无聊,修二提议要放烟火。他们当然不可能在本殿玩,于是几个童年玩伴聚集在寺庙门口,点起七彩烟火。我想像着巷子里弥漫了火药味和白烟,光点亮起又消散的景象。
修二也邀请了我,我原本打算赴约,可是随着黄昏接近,我的心情变得郁闷纠结,提不起精神走过荒神桥。于是,打电话说临时有事,回绝了他的邀请。那之后我也无心外出,就一直待在逐渐变暗的房里。
太阳完全下山后,我走到阳台,吹着夜风眺望外面。大学药学系的校舍灯亮着,下方的近卫通偶尔有车经过,不过行人并不多,十分安静。身子探出栏杆往鸭川方向望去,看得到街上的灯火,河川另一边的风景在想像中浮现。
我边发呆边在脑中想像四个高中生在寺庙前愉快放烟火的身影,仿佛闻到火药的味道。修二一定会露出孩子气的神情,沉醉地望着变幻莫测的火光吧;直也则是随时注意巷道,留心火花是否确实熄灭;而秋月也不知有没有察觉朋友的体贴,带着一抹轻蔑的笑站在一旁;夏尾则站在烟火的另一头。
我想像她察觉到我的存在而眉头紧蹙的模样。
○
进入八月,盂兰盆节不远了。
前往西田酒馆前,我先绕到出町商店街。来买晚餐的客人挤得商店街十分热闹。我有点饿,上课前先买了一份章鱼烧。夕阳西沉,暑气却毫无和缓的迹象。走到酒馆前,修二刚好打手机给我,说有事想延后上课时间。
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