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也语调沉静。「您认得出我们吗?」
我没有说话,口中逸出野兽的吟哦声,代替回答。
「没用的,直也。跟他说不通的。」秋月说。「就像我那时一样。」
我右手握紧木刀刺击对手,侧过身子。
架开直也的木刀,攻击他,但他闪开了。「喂!」他低声一喊,秋月绕到我背后。我打算以木刀击打直也,但他抢先一步击中了我的心窝。我顿时屈膝跪下,恶心得想吐,眼眶渗出泪水,眼前一片黑暗。
我单手紧抓住直也的木刀。
胡乱将自己的木刀越过肩膀往身后刺,传回正中目标的手感,背后响起秋月的闷叫。我趁直也看向秋月的那瞬间,架开他的木刀,击打他的太阳穴。
直也闭上眼倒地,没有再动。
我松了一口气,起身望向身后。
秋月捂着嘴倒在地上,手被鲜血濡湿。我拿起他的木刀,抛往围墙的另一头,低头俯视蜷着身体的秋月,以他握刀的手背为目标,挥下木刀。我再一次举起武器时,秋月哭了出来。
这时,身边漩涡般的噪音忽然停止,周围被静谧所笼罩。我听到自己恍如野兽的气息和秋月的呻吟。
仿佛忽然亮了灯,明亮的光把周遭照耀得犹似白昼,仿如巨木断裂的惊人声响回荡在空中,天空像是底部破了个大洞洒落大颗大颗的雨滴,柏油路面就像长了细毛,倒在地上的两个男人就像被棉絮包围着。
雨水潸潸滑落下颚,仿佛我在哭泣一般。
雷鸣撼动胸怀。
我伫立在轰然巨响中,目光移往小巷的另一头。
夏尾就站在荒凉的巷道中央。
豆大的雨点刺痛地打在我们身上,小巷的柏油路面被雨水飞溅而起的细沫氤氲笼罩,青白色闪电照亮她湿透的身影,右手的木刀闪着光。薄薄的衬衫紧贴在身上,她宛如果实的玲珑曲线一目了然。她深深吸了一口周围雨水的气味,蓄势待发。
我深吸了一口气,握紧湿滑的木刀冲向她。雨声包围着夜晚的街道。空气中有一股香甜的气息。
我发动攻击,她跃身而起。
视野的角落,我看到被雨淋湿的兽翻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