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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袴田将天河的模样有些怪异一事,向晚归的雾岛报告。
(真是的,那家伙还没走出阴霾啊……)
雾岛家在服饰业界是不容忽视的一间公司,雾岛本身也管理着几家分店,有时放学后还得去视察分店。时间不够用的他,几乎没有空闲管别人的事,但是——
(原本以为让他弹一下钢琴,可以抒发他的情绪……)
虽然雾岛心里这么认为,口中说出的话却完全不同。
「不用管他。肚子饿了,他自然就会出来。」
「可是……」
「如果这样做可以让他平静下来,就随他吧。」
「啊,是……」
袴田带着不太认同的神情离开了房间。
(竟然要本少爷来照顾你,真是胆大包天的家伙!)
雾岛解开袖口的钮扣,叹了一口气。
☆
过了几天。
早晨,雾岛一醒来,听见家中有些骚动声。
(搞什么?)
既然佣人没有来叫我,那大概不是什么大事吧——
雾岛走到客厅,看到天河正努力地擦拭窗户,而袴田执事拼命地阻止他。
「天河,请你不要再擦了。」
「让我做啦,一大早从打扫开始做起,令人心情舒畅呢。」
天河开朗地笑着说道,似乎没有停止的意思。
「一大清早就这么吵闹,你们在做什么?」
雾岛走过去后,天河才露出一脸惊讶的表情,嘟着嘴说:
「你没看到我在擦窗户吗?」
看天河的模样,大概是今天早上终于恢复精神了吧。
「真是的,是谁叫你做这些事的?」
袴田赶紧摇着头,表示不是他指使的。
天河停下了手,微笑地说:
「没有人拜托我,只是因为受你的照顾,有些不好意思——」
「我并没有付钱给你。」
天河话还没说完,雾岛就无情地反驳。
「冬、冬树少爷……」
袴田惊慌失措地轮流看着雾岛和天河的脸。
「我又不打算拿你的钱!」
天河突然变了脸,拿着抹布,笔直朝着雾岛走去。
「你这家伙,凡事都要以金钱来衡量吗?」
雾岛却回答:
「啊,你说得没错。」
对这么直截了当的回答,天河不知该怎么回应。
「…………——」
「喂,干嘛不说话?你之前也是用金钱来解决事情的,不是吗?」
「我觉得你这个人……」
天河咬了咬双唇后,说出了雾岛完全预想不到的话:
「真的是一个很体贴的人。付给铃木先生的那笔五百万圆退休金,虽然你嘴上说是封口费,但我事后回想,那应该是你为了补偿他所受的伤才给的……我没说错吧?」
不过,雾岛却噗嗤一笑。
「哼,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才不像你会感情用事。」
雾岛以不屑的眼神看着天河继续说:
「我可先声明——那笔钱,是为了了事才付的。」
「为了了事?」
「嗯,如果你没有阻止他,我大概就会被他刺伤而住院吧。那个男人这时应该因伤害罪而在蹲苦窑吧。」
蹲苦窑,指的就是关进监狱里。
天河困惑地看着雾岛。
「不、不过……铃木先生若被逮捕,也会给你带来麻烦吧?」
「你指什么?」
「你曾说过『经营公司,难免会遇上棘手的事情』,所以,才付他封口费五百万……」天河的声音渐渐变小。
隔了一会儿,雾岛不耐烦地手插腰说:
「气死我了,同样的事,你要我说几次才懂?我当时只为了解决事情。因为你的关系,让事情的发展出乎我的意料,而在当时,给钱是最好的做法。」
「所以,你是真的打算让他刺伤你……?」
雾岛不想再重复同样的答案,便拨了拨浏海,故作厌烦地叹了一口气。
「……我不相信!」
天河觉得自己很笨,怎么会认为他是好人,甚至认为他是为了让自己平静下来,才特地请人来调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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