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寄来了……」
一大清早,天河去察看信箱后,以困惑的表情看着一封信。
这封信和一捆报纸(雾岛家总共订了五份报纸)放在一块——没有写上寄信人及收信人的名字,使用的也是常见的咖啡色信封。
不必打开,也知道又是一封恶作剧信,不过慎重起见,天河还是确认了一下。
「信上的字,全都是用报纸或杂志的内容剪贴而成的……完全没有笔迹可寻,真是标准的恶作剧信件。」
上头全是剪贴的文字,都是「去死」或是「下地狱」之类的句子。
(哇……这些话虽然简洁,震撼效果却十足。)
对方不断翻新恶作剧的手法,愈来愈让人感到不对劲。
这几天以来,梶和天河常常装作若无其事地在屋外巡逻察看,却一直没有发现可疑的人物。
「对方的恨意可能相当深,不过做法却很阴险。为什么不选择比较爽快的方法呢?例如揍人或踢人之类的?」
心直口快的天河,对于这种小心眼的手法实在很厌恶。
「一大早就站在走廊上发呆,你在做什么?」
「雾……呃,不是,冬树少爷,是这样的……」
被经过的雾岛询问,天河赶紧将手上的信放到身后。
「你手上拿着什么?给我看看。」
伸手拿过咖啡色信封,雾岛看了一眼后,皱了皱眉说:
「原来又是这个啊,快拿去丢掉。」
雾岛用手指将信弹了出去,仿佛那是非常肮脏的东西。
「不过,上面有指纹……」
如果把信交给警察,或许可以抓到犯人。
雾岛咂了一下嘴,看着慌忙捡起信的天河说:
「如果有什么想说的,直接说不就好了?我才没有空理会这种白痴的手法。」
说完便回到房间的雾岛,粗鲁地关上门。
早晨的阳光照射在空荡荡的走廊上,关门的声音显得更加突兀。
雾岛好像在讲手机,连外头都听得见他发怒的声音。
「我昨晚就告诉过你不是那样做的!给我重做!你那样做完全不行!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到我的指示?」
「哇,雾岛正在发飙。」
最近的雾岛,好像没办法集中注意力于工作上。
根据女佣的叙述,雾岛的工作时间一般是早晨和放学后,有时还忙碌到彻夜未眠。现在因为是暑假,他把所有时间都放在工作上,根本没有闲暇好好坐下来用餐,更别说是出去玩了。
「所以雾岛才会完全不在意那些恶作剧。」
天河正要丢掉信封时,突然想起一件事。
这阵子,雾岛几乎没有进食。
他晚上似乎睡不着,半夜也在忙着工作的事。
「难道是因为心情郁闷吗……」
天河认为那也是必然的吧。
这种下流的恶作剧,实在让人不愉快,连不是当事者的天河,都觉得愈来愈不安。而雾岛身为犯人的目标,虽然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但其实内心也不平静吧。
「如果真是如此……」
天河在走廊上小跑步,找寻着梶。
梶正待在最大间的客房中。
「这大理石又平又滑,擦起来真是让人陶醉。愈擦拭就愈增添亮度……这应该是天然的大理石吧。如果含有杂质的话,是没办法这么亮的。」
看到陶醉于擦拭大理石烟灰缸的梶时,天河顿时感到很无力。
(这家伙会这么喜欢打扫,是被诅咒,还是中了什么病毒呢?)
就在这时,梶察觉到天河的存在。
「哦,是天河啊。你怎么愣在那里?信件已经分类了吗?如果完成了,就来帮忙打扫吧。一天从打扫开始做起的话,心情会非常清爽哦。」
「呃,我有事想拜托你!」
天河将身体凑上前,打断了梶的话。
「嗯……是高邸。对,可以请高邸过来一下吗?我希望他能前来支援!」
※
雾岛因为工作的关系,中午前就出门去了。
太阳西沉后不久,他才回到家里。
进到家门的雾岛显得有些落寞,眼神郁闷,气色也相当差。任谁看了都能感受到他的疲惫。
「欢迎您回来。」
对于前来玄关迎接自己的天河,雾岛没有任何回应,便立即走回房间。
然而,天河没有空闲来计较他的冷漠。
天河赶紧确认时间,走到厨房去呼唤了高邸。
「高邸前辈,已经准备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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