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到了,嘴上附和着,表情却没了神采。
到儿科住院楼的护士站,熊川叫住了里面的一名年轻护士。看样子应该是羽村里奈的责任护士。
“不好意思,能麻烦你去叫一下里奈的母亲吗?”
“里奈的母亲吗?她两个小时前就回去了。”
“哦,是吗。我还以为她会和之前一样,一直待到探望时间结束呢。”
熊川挠了挠后颈。
“她最近几天回去得都挺早的。之前确实是尽可能陪着里奈……对了,现在有别的人在探望她。”
“别的人?”
“对,是个挺年轻的女的,大概是学校里的老师吧。”
说完,护士便消失在护士站深处。熊川抱歉似地缩起粗壮的脖子。
“不好意思啊,小央,我以为母亲还在医院里……那,你要去见见里奈吗?”
闻此,鹰央的脸上露出了动摇。见到羽村里奈的话,她将不可避免地回忆起三木健太。就算刨去这一点,与可能即将离世的熟人相见,本身便是痛苦的事。
“……去。”十数秒的沉默后,鹰央挤出一声回答。闻此,熊川紧张的面庞露出些许笑容,我也扬起了嘴角,一旁的鸿之池也面露微笑。
“来,我领你进去。”
在熊川的带领下,我们沿着走廊前进。许是因紧张,鹰央的脚步不甚安稳,在平坦的路面上连着绊了好几下。
“那儿就是里奈的病房。”
说着,熊川指向前方约五米处的一扇房门。鹰央停下脚步,左手按着草绿色手术服包裹的胸口,深吸一口气又吐出来,如此反复了数次。
“是单人病房啊。”我问向熊川。
“嗯,白血病导致正常的白细胞大量减少,她现在很容易受到感染,单人病房有助于控制病情。而且,里奈的母亲也负担得起单人间的费用。”
“据说她的父母比较富裕,去世后遗产就都给了她。”
鸿之池补充说明。“这样啊。”我嘟囔着看向鹰央。只见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似是要排空肺部,然后“好,我们走吧”地抬起了头。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从中走出一名高挑的女子。她有一头亮茶色的长发,戴着黑框的眼镜,镜片下是澄澈纤长的双眼。我记得她的模样,是上个礼拜五我结束在急救部的工作后,坐上电梯前在走廊里擦肩而过的女子。
女子冲屋内挥手,道了一声“那我走了哦,里奈”后关上门,转过身来。看到我们的瞬间,她的身子猛地一颤。上次遇到的时候,她也是这个反应。难道她真的认识我吗?我歪头不解时,只见鹰央大步流星地走到女子跟前。
“有一阵没见,来这里有何贵干啊,骗子?”
与方才的样子截然不同,她的语气里满是挑衅。女子的面颊略微抽搐。
“骗子?”
我发问的同时,女子迅速从鹰央身旁穿过。鹰央的反射和运动能力向来令人绝望,眨眼间女子便来到鹰央数步后方的我面前。
“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与此同时,鹰央扭头大叫。不明就里的我依言张开双臂,拦住了女子的去路。既然鹰央那么说,那就一定有她的道理。见我挺身阻挡,女子悄声咋舌。
“那个,不好意思,请您稍等一会儿……”
我将双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女子放弃似地叹了口气,下一瞬,闪电般的疼痛直窜我的脑门。我无声地惨叫着低头看去,只见不知何时,她穿着高跟鞋的脚踢中了我的裆部。疼痛迫使我屏住呼吸,同时放在女子肩膀上的手也无力地垂落。我跪倒在地上,身子缩成一团,束手无策地看着她面露坏笑从旁边走过,同时听见鹰央“哎,你干什么呢!”地大叫。这种时候您就不关心一下部下的安危吗,我说?
心中恨恨地抱怨时,响起一声“哎,你放开!”的尖叫。忍痛扭过头看去,我愣得眨了眨眼。只见高挑女子被鸿之池按在走廊的墙壁上,两手扭到身后,鸿之池用单手死死将其扣住。女子的手腕、臂肘和肩部的关节显然被牢牢锁死,她戴的眼睛也滑落到地上。
“我小时候学过一点合气道。”鸿之池得意地笑着说。
“好样的,小舞。”鹰央(看都不看我一眼)步伐轻快地走到女子跟前。
“抓住你了,骗子。这下问题就都解决了。”
“……问题都……解决了,是……什么意思?还有……那个女的,……到底是谁?”
我忍着下身的剧痛,挤出声音问道。
“怎么,你还没认出来吗?在‘恋人诅咒事件’的时候不是见过面吗。”
鹰央无可奈何般回答着,踮起脚,一把拽下女子的头发。下一瞬,茶色的假发脱落,露出下面黑色的短发。“哎!?”我惊叫着,甚至忘记了疼痛。只见鹰央扬起嘴角,坏笑着回答。
“佐山香织,自称‘超能力者’的骗子。”
“干什么把我拽到这种地方来?我做了什么啊?”
佐山香织揉着方才被鸿之池紧扣的右手关节,不满地嘟着嘴。
数个月前,我和鹰央诊察了一名女子,她反复发作原因不明的腹痛和咯血,说这是“已故恋人的诅咒”。在调查中,我们认识了佐山香织,她自称超能力者,谎称“我能解开‘诅咒’”,试图向患者骗取钱财。最终,鹰央解开了“诅咒”的真相,也揭开了香织的伪装,却让后者逃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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