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小鸟,……你这次怎么这么积极?”
鹰央压低声音问道。
“咦?”
“之前每次我叫你陪我周末去调查事件,你都至少会嘟囔一两句‘为什么我要做这种事……’之类的抱怨,可这次你的态度很痛快嘛。”
“呃,是您想多了吧?啊哈哈。”
我的音调不自觉地上扬。
“……是因为宫城椿吗?”
“您、您在说什么啊?”
“宫城椿长得漂亮,又显得成熟,正好对你的口味。原来如此,所以你这次才没那么多废话啊。”
前方亮起红灯。被鹰央说中,我面颊抽动着踩下油门。
“你啊,见到女人眼睛就直。”
“周末不能休息了,我自己找点乐子还不行吗。”
我放弃抵抗辩解道。鹰央翕动形状好看的鼻尖,不屑地哼了一声。
“你就不能长点记性吗。这八个月里,你已经被甩多少次了?还嫌不够,想刷新纪录吗?”
“用不着您操心!而且我本来就没对宫城椿小姐动什么心思。她好歹是患者家属,我还没下作到那个份上。”
“咦?你不泡她吗?”鹰央瞪大了眼睛。“我还以为又有新的把柄来捉弄你呢!”
“闭嘴!”
看到信号灯变绿,我踩下油门。为什么下班时间还要被这人调戏啊。我感觉浑身的气力正逐渐消失。
“搞什么啊,这回不泡了啊,好没意思啊~”
“我说鹰央老师,这次的事件您怎么看?有没有什么猜测?”
我强行改变话题。
“嗯,猜测?唔,首先能想到的是惊恐障碍,以及随伴的广场恐惧症吧。”
“一般来想的话是这样的。害怕人群是很典型的症状。”
惊恐障碍(panic disorder)是一种身体上未见明显异常却时常感到强烈的恐惧,并伴随悸动、心动过速和呼吸困难等症状的疾病。绝大多数情况下,症状会在三十分钟内得到缓解,但一旦发作,患者会感到濒临死亡的恐惧与不安。为此,许多患者会发展成为广场恐惧症(agoraphobia),发作时会在难以逃离或人群密集的地方感到恐惧,对正常生活造成影响。
(永琳:惊恐障碍又称急性焦虑障碍,其病因和发病机制有遗传、神经生物学及心理社会相关因素等假说,临床可见惊恐发作、预期焦虑和回避行为。广场恐惧症属于恐惧症(phobia)的一种,在DSM-IV中被列入惊恐障碍中(当恐惧程度达到惊恐发作时成为广场恐惧伴惊恐发作)。参见《精神病学》第七版P124~128。)
“不过,这次的患者却说身体会腐烂,惊恐障碍是不会出现这种症状的。可能最开始那位医生说的没错,是恐慌发作时头脑混乱,看走了眼吧。”
“也有这个可能。总之,见了本人就明白了。”
“是啊。哦,前面的停车场就是。”
我瞟了一眼导航仪,数十米前方的投币式停车场便是与宫城椿约定的碰面地点。停车场有二十余个车位,将爱车RX-8驶入其中一个空位停稳,穿着红色外套的椿正等候在外。
“你那个身子会烂掉的弟弟在哪儿?”
停好车的同时,鹰央便打开车门跳了出来,劈头发问,连句问候都没有。
“您好,天久大夫,辛苦您赶了这么远的路。弟弟在家里,离这儿很近,我来带路。”
关掉发动机后,我也跟着下了车。椿冲我致意后,迈开了步子。我和鹰央跟在她的后面。走出投币式停车场,周围是一片寂寥的住宅区。
“这儿挺普通的嘛。”
鹰央边走边向四周张望着说道。
“是的,说最近的是涉谷站,但其实有点距离。好在附近有超市,日常用品都买得到,没有太多不便。”
“那你的弟弟每天都在做什么?去涩谷站的话,人群是避不开的吧。”
“弟弟来到东京后的一个月里,基本上就是待在家,出门也只是去步行三分钟距离的超市……他害怕外出。骑车的话可以去涩谷站之外的车站,但东京的电车和公交都很挤,他说如果坐上公共交通……身子可能又会烂掉。”
不只是人群,连公共交通也不行吗。这越来越符合惊恐障碍的特征了。
“那他岂不是白进京了。”
“是啊……我因为个人原因,四月份准备搬到埼玉县,但弟弟现在这个样子,总不能放着他一个人不管……”
椿低着头,表情凝重。
“确实,弟弟窝在家里,当姐姐的也会担心。”
鹰央嗯嗯地点头同意。
“鹰央老师您不也是差不多吗。成天窝在医院里,真鹤小姐可没少担心呢。”
我悄声吐槽。她基本上过着医院楼顶的红砖房“家”和十楼综合诊断部门诊室的两点一线的生活,只有像今天这样调查“谜题”的时候,才会离开医院来到外面。
“……就你多嘴。”
鹰央嘟着嘴,用胳膊肘狠狠撞向我的侧腹。猝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