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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法解剖的时候,除了头上的伤口以外,还看到其它明显的伤痕了吗?”
鹰央继续提问,丝毫不顾审讯室内有些微妙的气氛。
“……剩下的只有擦伤,估计是被遗弃的时候撞到防波堤块造成的,没有看到很大的伤口。不过,因为腹部受损严重,很有可能是腹部存在致命伤,从那儿大量失血导致了死亡。”
“原来如此。那,警方认为关原樱子头部受到重击而昏迷后,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她的问题,寺田沉默了数秒,才索然无味地回答。
“我们认为,凶手对陷入昏迷的关原樱子施加了暴力。”
“……是指暴力的性行为吗?”
鹰央低声问道。寺田摇了摇头。
“不,我们没有找到强奸的痕迹,只是猜测凶手可能用力踢了被害者的腹部。”
“为什么这么想?”
“在关原樱子房间内的大片血迹中,混着少数胃液和没有消化完的食物,说明她不仅流了血,还吐了。关原樱子头部受创昏迷后,凶手反复踢击她的腹部导致后者呕吐,最后用刀刺入腹部导致大量失血。凶手将濒死的关原樱子装在事先准备好的大背包或旅行箱里,装到车上,开车来到港口丢弃了尸体——目前,专案组是这样认为的。”寺田一口气把话说完。
“根据目前情况来开,这个推论还是合理的。公寓里有没有监控摄像头?有的话,在案发后,背着装得下人的大件行李离开公寓楼的人就是凶手,找到那个人不就破案了吗。”
听到鹰央的话,寺田那张爬虫般皱巴巴的面孔扭曲得更厉害了。
“没错,监控摄像头,这才是问题。”
“怎么,那儿没装摄像头吗?”
“装是装了,一个在入口,一个在消防楼梯。只要有人出入公寓楼,一定会被其中一个摄像头拍到的。不过,……问题出在入口的摄像头上。”
寺田愤愤地说着,从衣服内侧的口袋里掏出手机摆弄起其来。
“嗯?你把录像放到手机里了?这样做没关系吗?”
“一般来讲是不可以的,但这段录像无所谓了。我随身带着,看了好几遍,不这样做根本看不出子丑寅卯来。”
他将屏幕转向我们。看到画面,鹰央不由得尖叫。“这什么玩意儿?”
那恐怕是公寓入口的影像,从斜上方拍摄了出入建筑的人员。问题是,所有人的面部都像是水彩画上滴了水一样,扭曲得厉害,连是男是女都看不清,更不要说辨认身份了。
“我们检查了摄像头,发现镜头已经碎了。听楼管员说,住在公寓楼里的小孩子们经常在门口踢球,可能是被他们踢坏的。”
寺田很是不满。
“消防通道的摄像头呢?那个也坏了吗?”
鹰央问道。寺田摇头否定。
“不,那边的倒是正常工作,但二十二日零点后到尸体被发现的时间段内,没有拍到任何人从消防通道经过。”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凶手杀害了关原樱子后,从正面的大门携带尸体逃离,但很遗憾监控摄像头没能捕捉到凶手的长相,对吧?这还真是不走运,不过也没什么古怪的吧。‘瞬间移动’这话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鹰央嘟着嘴,不满地问道,显然是想知道“谜题”的核心而急不可待了。寺田则是显得没什么兴趣。
“司法解剖结果显示,关原樱子的尸体在海水中浸泡了至少五个小时。也就是说,尸体最晚在二十二日凌晨五点的时候就已经被遗弃在港口的防波堤块上了。我们检查监控录像,发现从案发时刻到早五点,共有十二个人离开公寓楼,零点到一点有六人,一点到三点有四个人,三点到五点两个人。”
说到这儿,寺田顿了一顿,舔了舔嘴唇,那动作像极了蜥蜴吐舌。
“那十二个人要么是空着手,要么只是单手拎着小包,没有一个人携带足以装下关原樱子的大包裹。画面虽然模糊,但拎没拎包还是看得出来的。”
“咦?那,关原樱子的尸体是怎么被带到公寓外面的?”
我插嘴问道。寺田摇了摇头,现出一丝恼怒。
“不知道,所以才头疼。而且,被带出去的不是‘尸体’。”
“这是什么意思?”鹰央眯起了眼,显得惊讶。
“被丢弃在港口时,关原樱子还活着。法医说,尸体上发现了身体撞到防波堤块形成伤口的活体反应生理反应 。当然了,就算还活着,她也是失血过多濒临死亡的状态。”
“那有没有可能是,摄像头拍到的人之一就是关原樱子?凶手以为在房间内把她刺死了,但她其实还活着,为了求救拼命来到了公寓外面。结果,她被凶手发现,开车丢弃到港口。当然啦,关原樱子不应该离开,而是就地报警呼救,但人一旦陷入混乱,总容易做出不合理的事,这并不稀奇。”
“这个可能性我们当然想到了。但是,除了关原樱子的房间以外,公寓楼内没有发现任何血迹。她在房间内流了那么多血,如果走出了家门,总该在走廊、电梯或门口之类的地方留下血迹的吧?”
寺田像是驱赶蚊虫般挥了挥手,继续说道。
“而且,尸体上的T恤衫被血浸成了鲜红色,但离开公寓的人没有一个穿了红色的衣服。”
听了他的说明,鹰央抱着双臂开了口。
“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