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接连出现的传闻,我心中的怀疑也水涨船高。
“不,这不是听说的,是这几天附近有人被警察问了话,说是这附近有人在偷偷卖药。所以我就怀疑,沼田就是卖药的,他自己也吃,所以才会变得那么古怪,那些兴奋剂就藏在他捡来的那堆垃圾里面。”
“哦,这样……”
我挠了挠头。感觉已经完全搞不懂故事了。确实,长期服用兴奋剂会导致产生幻觉或妄想,但只凭这个就说“垃圾屋”和贩卖兴奋剂有关系,是不是太牵强了。
“总之请您们千万小心,他说不定真的会动手的。”
堺用已然是不关我事一样的口气提供建议。
“放心吧,真要有了冲突,这家伙会给我当保镖的。别看他这样,好歹也是空手道三段。”
鹰央劈里啪啦地拍了拍我的后背说道。闻此,堺露出笑容。
“真的吗!?那可真是放了一百二十个心了。”
呃,您这么信赖我的空手道水平吗……
“那我们就打起精神出发吧。”
鹰央握拳高举,我则是垂下了肩膀。
“唔……!?”随着鹰央靠近“垃圾屋”的我反射般用手捂住了鼻子。一股恶臭扑面而来,像是将大量的腌制品装进塑料袋里密封后丢到温室里放置了很久,其源头显然就是我们准备拜访的“垃圾屋”。来到门口的短短几步路,我已经被熏得泪水盈眶,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观察院门后方房屋的模样。
那已经不是垃圾“屋”可以形容,说成是“山”更贴切。房屋本身是二层小楼,前面不算大的庭院堆满了各类垃圾和废品直到房门口。我捂着鼻子,打量院内的物品。电视、DVD播放机、冰箱、桌椅和柜子,从家电到家具,以及装在垃圾袋中的饮料瓶和易拉罐等等,几乎占据了每一寸角落。在高耸如墙壁的废品堆中间,从院门到家门勉强有一条供人行走的道路。
“怎么了,小鸟?你捂着鼻子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您不觉得臭吗?”
“臭?”鹰央不解地歪了头,略微抽动了鼻翼。“哦哦,确实味道有点不太对劲。”
“有点!?”
想起来了,这人虽然听力和视力过于常人,但嗅觉非常不敏感……
“不过,这还真是难得一见。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像样的‘垃圾屋’呢。”不知为何,鹰央踮着脚尖眺望堆成山的废品,显得很是兴奋。
“这些垃圾就不能叫人运走吗?”
“强行运走恐怕很困难,毕竟东西都堆在自家地盘里。而且从法律上讲,这些垃圾也都是私有物品。我们好歹算是民(zi)主(ben)主义国家,总不能强行处理私有物品吧。”
“可是,这种状况很容易繁殖病原体啊。到底是为了什么堆了这么多垃圾呢。”
“把家弄成这个样子的人,多数都患有精神疾病,其中属强迫症患者最多。他们很害怕把东西丢掉的行为,所以越积越多。”
“强迫症啊。这还真是难办呢。”
“确实,很不好处理。本人是明知自己积攒垃圾的行为不正常,却因过于害怕而无法矫正。”
“不过,如果是神经因素导致的话,还是可以治疗的吧。”
“根据具体的症状,可以采用认知疗法或开具药物来治疗。但并不是说所有积攒垃圾的人都有神经上的疾病,其它的精神疾病或认知障碍也可以导致类似的症状。当然,也有可能是服用兴奋剂所致。”
说着,鹰央伸手准备按门铃。我慌忙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干嘛啊?”鹰央不满地朝我一瞪。
“那个,您真的要见住在这儿的人吗?”
“废话,你以为我们来这儿是干什么的?”
“不,我纯粹是被您硬拽来的……”
“难得来这儿一趟,总不能一句话不问就回去吧。”
不等我反应,鹰央便用没被我抓住的手敏捷地按响了门铃。轻快的铃声立刻响起。哎,到底走到了这一步。
“如果住这儿的人跑出来要打我,你可要给我当肉盾哦。”
“什么叫肉盾……您从一开始别惹人家生气不就行了!”
“我会积极应对的。”鹰央不屑地哼了一声。……骗鬼呢,你百分之百没打算“应对”吧。我下定决心,静候大门开启。然而等了数十秒,门纹丝不动。鹰央不满地嘟起嘴,开始连按门铃。铃声像是回音般反复响起,然而门依旧是紧闭。
“……看来人家出门了呢。我们下次再来吧。”
我暗暗松了口气,忽然只见鹰央一把推开大门,迈入院子里。
“老师!?您这样不行啊!”
不顾我的劝阻,鹰央站到家门前,伸出拳头开始敲门。
“我知道你在里面,快点出来,有点事要问你。”
一边有节奏地敲着门扉,鹰央一边大声说道。
“我都说了您这样做不行的。擅自闯入他人领地,搞不好您要被抓起来啊。”
我慌忙抓住了鹰央的手臂。
“我有什么办法,按了那么多次门铃,人家就是不肯出来嘛。快松手,你这个大力怪,疼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