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央脸上带著严肃的表情。
「如果是这样的话,不是应该选别的时机和地点吗?」
「……也许是因为他误算了什么,所以才变成那种状况。」
鹰央含糊地说。
「……天久医师。」樱井直视著鹰央的双阵。「医师,你知道为什么会出现那种奇怪的状况吗?为什么人会在密室里溺死呢?」
鹰央咬著嘴唇,沉默了几秒钟之后,缓缓地摇头。
「我还不知道……发现这个人做的事之后,我以为只要将他逮捕,就能问出什么来。这么一来桑田清司可能就不会被逮捕了……」
鹰央的语气里充满了不甘。
「的确,听完鹰央医师的说明,我大概可以掌握案发当天所发生的事情概要了,当然这件事情我也会向专案小组报告。可是这起事件中最重要的疑点还没有解开。假如凶手不是桑田清司的话,那么凶手到底是怎么在密室里面让桑田大树溺死的呢?在没有解开这个谜圑之前,桑田清司的嫌疑依然最大。我想专案小组还是会申请拘捕令的。」
樱井淡淡地说,鹰央咬紧牙关。
要是平常的鹰央,不可能会做出这种反应。她才不会叫警方从浩二郎那里问出什么,而是会开开心心地靠自己的力量,想办法解开『密室之谜』吧。
鹰央很急。假如清司被逮捕了,那么我就必须离开统括诊断部。正因如此,她才费尽心思不让清司被逮捕,在还没解开『密室之谜』前,就揭发浩二郎所犯下的罪行,试图从他的口中问出『谜团』的真相。
我发现自己成了鹰央的绊脚石,忍不住撇嘴。
「……小鸟。」
鹰央低著头对我说。我回答:「是。」
「回去吧。」
「咦?回去?没关系吗?」
我把视线转向瘫坐在地上的浩二郎。
「接下来就是警方的工作了。现在已经找到冰毒,本人也自白了,这里没有我们能做的事。我得赶快回去,好好思考该怎么样才能在一间密室里面让人溺死啊。」
鹰央低著头,迈开大步走向出口。我向樱井和岛崎打了招呼之后,就赶紧追上她。
鹰央的背影,看起来比平常还要娇小。
我在天医会综合医院屋顶上的『家』里,坐在沙发上,将双手交叉在面前,看著位在我数公尺前方的鹰央。鹰央坐在电脑前的椅子上,双手抱胸,闭著眼睛。我看一看手表,现在的时间是晚上八点多。
在桑田综合医院的理事长办公室告发桑田浩二郎之后,已经过了三天。这三天来,鹰央除了看诊的时间以外,都像现在一样带著严肃的表情陷入沉思。不,就算在看诊的时候,只要一有空档,她就会进入自己的世界,有时还会痛苦地呻吟。
然而直到现在,她还是没能解开『在密室里淹死的男子之谜』。
平常鹰央在和『谜团』搏斗的时候,总是很快乐。对苦于不知该如何发挥智慧的鹰央来说,挑战不可思议的『谜团』,正是她最棒的娱乐。『谜团』的难度愈高,鹰央就会愈充满活力。
但是这次的事件,却让鹰央非常苦恼。要是她无法解开『谜团』,我就必须离开统括诊断部。这个事实确确实实地牵绊著鹰央。
根据樱井传达给我们的消息,桑田浩二郎手上的东西确实是冰毒,所以他被逮捕了。此外,他的尿液也有毒品反应。
浩二郎在接受侦讯的时候,坦承他长期向大树购买毒品吸食、拜托大树让清司受伤、指使大树把毒品藏在书房,并且从倒地的大树身上拿回毒品。唯独对于大树死亡这件事,他却坚称完全不知情,连警方都无法问出更进一步的资讯。
于是专案小组的想法逐渐转为「清司在大树潜入书房后,利用某种方式让他溺死,然后锁上门离开」。
「很遗憾,逮捕桑田清司是无可避免的了。专案小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在那间书房里让大树溺死的,但是他们认为只要逮捕他,加以审问,一定就能让他吐实。」
昨天樱井在电话里告诉我们的这番话,掠过我的脑海。
在密室里溺死的男子——只要这个谜团一天没解开,清司就会被逮捕,而我也必须离开统括诊断部。
更重要的是,凶手到底为什么要把犯案现场变成密室呢?我拚命地绞尽脑汁思考。
说到密室,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为了让人们误以为被害者是自杀的。但是在这次的案子里,他怎么看都不像自杀。这么一来,难道是想陷害手上握有钥匙的人,也就是清司啰?或许也有这个可能。只是这时问题又变成,到底为什么要让他溺死?在那个没有水龙头的密室里让一个成年男性溺毙,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把他打死或掐死一定更简单。
不,等等。凶手不一定是在书房里让他溺死的啊。大树的确是依照自己的意志前往书房的,但这时有个人发现了他,就把他带去另一个地方,在那里使他溺毙……
不,这样也很奇怪。那天因为举办宴会,有许多宾客在宅邸里。要是特地把他带出书房,被别人目击的风险就太高了。所以桑田大树应该就是在那间书房里溺毙的啰。
让他溺死的必要性,密室……还有水……
忽然间,我的头脑里面浮现一幅书房里充满了水的景象。如果可以设法从外面引水进来,让那间书房充满水,或许就能让书房里的人溺死了……
怎么可能!我用拳头捶自己的头。我到底在想什么蠢事啊,就算是密室,也,只是让人没有办法自由出入而已,并不是完全密闭的空间。如果把水引进书房里,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