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锁确实是锁著的。」
鹰央摸摸鼻头。的确,画面中的月牙锁是上锁的。
「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确定桑田大树被发现的时候,房门和房里的窗户都是上锁的。也就是说,那间房间毫无疑问是一间密室。」
鹰央凝视著画面数十秒之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把影片关掉。
在密室中溺毙的男子。到底该如何才能营造出这种状况呢?
是有人让桑田大树溺死之后,又想办法离开这间密室吗?又或者是有什么办法能够不必进入房间,就让房间里的人溺死呢?
我的脑中一片混乱,轻轻地摇头。
「溺死啊……为什么不是被打死,也不是被勒死,而是溺死呢?到底有什么非让他溺死不可的理由呢?」
鹰央揉著鼻子山根,窸窸窣窣地说。她说得一点也没错,要让一个成年男子溺死,其实是相当难的。为什么大树会是这样死的呢?
不,更重要的是,他到底是在哪里溺死的?这个书房里不但没有浴缸,就连水龙头也没有。那么凶手是在别的地方让他溺毙,再把他搬过来的吗?但是在宴会举行的当下,真的有可能把一个成年男子的尸体搬到三楼去,而不被任何人看见吗?至少一个人很难做到吧。这么说来,难道凶手不只一个人?
啊,我不明白。一阵闷痛窜过脑袋,愈想就涌现愈多新的疑问。
「我可以理解警方为什么会倾向桑田清司是凶手了。因为除此之外,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能够制造出这种状况。」
「不是!清司不是凶手!那家伙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听见鹰央的喃喃自语,隆一郎愤怒地大喊。
「不要那么大声,我知道桑田清司不是凶手。唉,只不过警方不相信就是了。」
鹰央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今天早上桑田清司和瀬口佑子一同前往青梅分局告诉专案小组,案发当时他们两人,起待在佑子的家里。但是根据刚才樱井传来的讯息,果然不出所料,专案小组认为佑子很可能是为了帮助自己的恋人,才帮他伪造不在场证明,所以近期内要逮捕清司的方针并不会改变。
「总而言之,我们暂时拋开密室,先从有可能厘清的事项开始抽丝剥茧吧。」
鹰央抓抓太阳穴,和隆一郎对望了一眼。
「桑田大树是从什么地方得知宴会的事呢?你很早之前就公开这场宴会的讯息了吗?比如说放在医院的官网上之类的?」
「我没有做那种事。只有寄送邀请函给我邀请的宾客们,不过我并没有拜托那些宾客们保密,所以的确有可能是从某个宾客那里泄露出去的。」
「这样啊,很难锁定消息来源啊……」
鹰央双手抱胸,沉默了几秒钟之后,继续提问。
「假如桑田清司不是凶手,那么桑田大树极有可能是出于自己的意志进入那间书房,并且从里面上锁的。如果是这样的话,你认为他是为了什么潜进那间书房的呢?」
「我之前不是也说过了吗?他可能以为我的存摺和土地权状都放在那间书房里,所以想去行窃呀。」
隆一郎很快地说,但是鹰央轻轻收起下巴。
「你真的能这么断言吗?从刚才的影片看起来,房间里并没有被翻找过的样子。假如他想在那间书房里找出什么东西的话,书桌的抽屉应该会被打开,书也应该会散落一地吧?」
「……我想他一定是潜入房间之后就立刻遭到某个人的袭击吧。所以他根本来不及乱翻。」
隆一郎瞬间语塞了片刻,接著这么说。
「的确有这种可能。不过,假如桑田大树潜进房间并不是为了要偷东西,而是有其他的目的呢?」
「……所谓其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天晓得,我目前也还不知道啊。」
鹰央把影片倒转到门打开之前,按下播放键。
「你还要重看吗?」
「这次我想一口气从头看到尾,掌握整个过程。而且我总觉得有个地方怪怪的。」
鹰央这么回答语带不满的隆一郎,同时歪起了头。
「鹰央医师也这么认为吗?」
我脱口而出,鹰央用斜眼望向我。
「怎么?小鸟。你也有感觉吗?」
「对,虽然说不太上来……」
我含糊地回答。刚才看影片的时候,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影片中门打开后,就看见桑田大树倒在地上的身影。接著听见隆一郎呕吐的声音,然后浩二郎跑向大树。之后,浩二郎替大树进行心脏按摩,接著听见男人们的大叫,以及走廊上传来的脚步声。影像就在这里结束了。
果然在影片中有个让人觉得不太对劲的地方,但那到底是什么呢?
「果然……有哪里怪怪的。」
我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用单手按著头。
「你们两个从刚才开始到底在说些什么啊?哪里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警察看了影片之后,也说没有什么可疑的啊。」
隆一郎一脸不耐烦地说。假如连警察都说没有异状的话,那应该真的是我多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