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鹰央双手抱胸,低著头沉默不语。看来她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
沉默降临在只有灯箱昏暗光线的房间里,浩二郎用困惑的表情注视著不发一语的鹰央。
「呃,这次的騒动,一定让您很累吧?」
我对浩二郎说,浩二郎露出苦笑,揉揉自己的肩膀。
「对啊,真的累死了。不但理事长被函送,新任理事长还涉嫌杀人。这几天我几乎都没睡,一直在工作呢。」
这就有点太夸张了。倘若他真的好几天都没睡,一直工作的话,怎么可能会这么有精神。
「您本来就知道桑田学长会是下一任理事长吗?」
我觉得有点好奇,所以提出这个问题。根据刚才隆一郎所说的,他本来打算在宴会上公布这个消息,因此这件事情应该几乎没有人知道才对。
「我记得大概是在宴会的两天前左右吧,家兄就告诉我了。他本来要在宴会上公开这件事,可是却因为大树而变成现在这样。他真是直到最后一刻都给我们添麻烦……」
浩二郎苦著一张脸,摇摇头。
「桑田大树先生是个很大的问题人物吗?」
「何止是问题人物,他一天到晚被逮捕,还坐过好几年牢呢。真是的,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听到宴会的消息。」
「呃……请问您知道谁有可能对大树先生怀恨在心吗?」
我这么问道,而浩二郎眯起了双眼。
「你问这个问题的意思是,在我们的亲人当中,有没有人恨大树恨到想杀了他吗?」
「啊,不,我并不是特别指亲人……」
我赶紧解释。
「没关系,你不必辩解。唉,我想他很有可能遭人怨恨,只是我不知道罢了;不过在我们的亲戚之中,应该也没有人恨他恨到想杀了他才对。毕竟这二十年来,他几乎完全没跟大家往来。与其说恨他,倒不如说是想忘了他吧,只不过在宴会当天……」
浩二郎说到这里,忽然变得支支吾吾。我立刻明白浩二郎在想什么。宴会当天,大树对清司使用了暴力。这的确足以构成杀人动机。
「你也认为桑田清司溺死了哥哥,将尸体搬来书房,再从外面锁上门吗?」
鹰央对浩二郎问道。看来她已经从自己的世界回归现实了。
「我不愿意这么想……但是从现场的状况看来……」
浩二郎含糊地回答。
现场是一个密室,除了大树之外没有别人在。而清司没有不在场证明,又有房间的钥匙,更有动机。在这种状况下,清司会有嫌疑也是理所当然的。
「……案发隔天,桑田清司曾来这间医院接受治疗对吧?」
「咦?啊,是的。我记得他应该是在整形外科接受治疗的。」
鹰央突然改变话题,浩二郎脸上浮现疑惑的表情。
「我可以和那名整形外科医师谈谈吗?」
「啊,这个嘛,本院负责整形外科的医师是兼任的,一个星期只会来三次。今天不知道有没有门诊呢……」
浩二郎走到房间角落,看著贴在墙上的纸张。那应该是门诊时间表吧,不过在这么昏暗的光线下,真亏他能看得清楚呢。
「啊,有来有来。今天有整形外科的门诊。再过几十分钟门诊时间就结束了,要不要我安排让两位和医师谈谈呢?」
「好,那就麻烦你了。」
语毕,鹰央又带著严肃的表情继续凝视著CT片。
「不,清司医师的伤并没有那么严重。」
名叫瀬口佑子的整形外科医师慢条斯理地说。
我和鹰央看完桑田大树的检查报告后,就来找案发隔天替桑田清司治疗的整形外科医师。
「医师来到这里的时候,伤口已经完全止血了。我帮他照了X光,他的鼻子没有骨折,头部的伤也没有到需要缝合的地步,所以我只替他消毒,贴了纱布而已。」
化著淡妆的佑子微笑著说。她的年纪大概比我大一点吧,是个看起来很温柔的女性。
「这样啊。对了,当时桑田清司的态度怎么样?你会不会觉得他很紧张或害怕?」
鹰央这么问道,佑子用手抵著下巴。
「确实,我觉得他比平常紧张一点。可是毕竟他的哥哥过世了,这也是人之常情吧。」
「嗯?你说『比平常紧张』,所以你和桑田清司认识吗?」
鹰央稍微歪著头问道。
「是的,但也只是有时会聊聊天而已。清司医师每个星期三都有这间医院的门诊,所以我们常在医局打照面。由于我也是兼任,一个星期只来三次而已,所以比起其他专任医师,我比较常和同是兼任的清司医师聊天。」
「一个星期只来值勤三次,所以其他的日子你都在别家医院工作吗?」
「不,我已经结婚了,其他的日子都在家里做些家事什么的。因为我先生是那种希望太太尽量待在家里的人。」
明明是自己问对方问题,但鹰央却明显露出毫无兴趣的态度,只回了:「喔——」同时上下打量著佑子。
鹰央总是像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