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鹰央立刻接著问道,隆一郎摇摇头。
「不,这钥匙是特制的,一般的锁匠没办法打备份钥匙;要打备份钥匙,只能委托制作门锁的公司。另外,如果不是我本人要求打备份钥匙,那么那间公司就会和我联络。」
鹰央一边喃喃地说:「原来如此啊……」一边往房内的窗边走去。
「当你们发现桑田大树倒地时,这个锁是什么状态?」
鹰央指著窗户上的月牙锁。
「是锁著的。窗户也是关著的。」隆一郎一脸无趣地说。
「你确定吗?」
「对,我确定。因为我当时第一时间就去确认了,窗户的锁确实是锁著的。」
「这样啊……」
鹰央把脸凑向窗框,仔细观察。过了几分钟后,鹰央检查完窗框,接著移动到房间中央。
「桑田大树就是倒在这附近对吧。但是桑田大树为什么已经心跳停止了?这里看起来并没有留下血渍,但我记得警察认为这是一桩杀人案对吧。他有什么明显的外伤吗?」
鹰央微微收起下巴,将视线往上移,瞪著隆一郎。
没错,我也很想知道这一点。一般来说,假如有人倒在一个密闭空间里,通常应该会认为是某种疾病造成的。
「大树很有可能是……溺死的。」
隆一郎从喉咙里挤出声音说。
「溺死?」
听见这个出乎意料的词汇,我忍不住提高声调。鹰央也面带惊讶地眨了眨她的一双大眼。
「对,没错。因为没有解剖,所以我没办法断定,但那应该是溺死没错。大树倒在地上,嘴里流出水来,浩二郎帮他做心脏按摩的时候,他的嘴里也同时喷出空气和水。」
隆一郎表情僵硬地说明。
「溺死……在这里?」我环顾整间书房。
「……这个房间里有水龙头吗?」
鹰央也用视线确认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同时问道。隆一郎摇摇头。
「没有。这一层楼能用水的地方,只有走廊尽头的洗手台而已。」
「浴室在哪里?」
「浴室在一楼。但他不可能是在那里溺死的。一楼当天有许多人来来往往,如果发生了什么事,一定会有人注意到。」
看著隆一郎这么斩钉截铁地说,我不禁感到混乱。
「那么他是怎么在这里溺死的……?」
「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隆一郎用双手抓著自己的头。
「被赶出家门的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回来,在一间形成密室的书房里溺死了——这的确令人费解呢。」
鹰央歪著头,喃喃自语。
「请问大树先生为什么会来这个房间……」
我在头脑还是一片混乱的状况下,继续提出问题。
「我想他八成是像以前一样,想来这里偷存摺和所有权状吧。那家伙应该不知道我已经把贵重的东西全都放到医院的保险箱里了。」
隆一郎的声音充满了疲劳。这的确有可能。
「可是,一个一度被赶出去的人,有可能在不被任何人发现的状况下回到这间房子里,甚至还潜入三楼的书房吗?」
「那天因为举办宴会,有许多人进进出出,只要混在宾客里面,我想应该不会太难吧。」
「也就是说,大树先生因为被赶出宴会,怀恨在心,因此潜进书房,想要偷窃?」
「对,他从书房里把房间锁上,但正当他在房间四处翻找的时候,发生了某件事情,使得他溺死了。」
隆一郎接著我的话,很快地说。
「……不对吧。」
鹰央喃喃地脱口而出。隆一郎瞪著鹰央。
「什么东西不对?」
「至少目击桑田大树倒在那里的你们,心里想到的应该是另外一个故事才对。」
鹰央直视著隆一郎的脸。
「你们认为是桑田清司在某个地方把哥哥溺死,再搬来这里的,对吧?」
「咦?桑田学长?」
「桑田清司有这间书房的钥匙,而且在几个小时之前,桑田大树在众目睽睽之下打伤了他。桑田清司为此感到愤怒,就在某处把被赶出宴会的哥哥溺死,之后又趁著大家不注意,把他搬进书房里。最后为了不让尸体被发现,把门锁上之后就离开了。如果这么想的话,一切的状况都能得到解释。只要有钥匙,这间房间就根本不是什么密室了。」
这么说来的确如此。
「你也立刻想到凶手应该是桑田清司吧。因为拥有这房间钥匙的人,除了你之外,就只剩下一个人了。正因如此,你才宁愿冒著违反医师法的风险,在死亡证明书上写下病死,而且还立刻将遗体送去火化,以避免有人调查,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儿子。没错吧?」
鹰央对隆一郎问道,而隆一郎彷佛颈椎生锈了似地,用非常不自然的动作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