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干了不干了。我还是要全力把你打倒!”
为什么自己不得不受到她的怒火?明明是她那边主动牵扯过来的。自己从来没见过这么任性的人。
“啊?把我打倒?别笑死人了。忘记上次对我毫无办法了吗?”
悠仁狠狠地回瞪了过去。大部分的对手都会就此胆怯起来,但令他不快的是,彩家亭理子还是和往常一样毫不在乎地接受了。
“今天的舞台是我准备的。不可能再和上次一样重蹈覆辙了吧。这次做好了足够击垮你的准备了。让我来向装作没有察觉到、总是逃避现实、愚蠢又没出息的你宣告最后通牒!”
“——吵死了。闭嘴”
悠仁突然出手了。金属弯曲了起来,不协和音在楼顶上回响着。等回过神来,悠仁已经抓住了彩家亭理子的双肩,压倒在了栅栏上。
“……你说我装作没察觉到?说我在逃避现实?”
彩家亭理子虽然痛苦地眯起了眼睛,但没有移开视线。
“悠仁,让我来告诉你这起事件的‘真相’吧”
非但如此,彩家亭理子还像是有什么阴谋的秘密结社的首领似地翘起了嘴角。
“……你说‘真相’?”悠仁不由得笑了起来。“你说你比我更了解什么?”
悠仁很轻蔑地往下看着。但彩家亭理子还是神色不变。
“哟,悠仁你怎么了?从刚才起就一直相当烦躁吗”
“到底是谁的原因要我用身体告诉你吗?”
悠仁这样说着,双手放在了彩家亭理子的喉咙上。
“……你真是可爱的家伙呢。我的少女心从刚才起就一直发出着扑通扑通的声音呢。又傻又笨拙的神宇知悠仁——我真是觉得可爱的不得了呢”
“耍贫嘴耍到这个地步真是了不起啊。但是考虑下情况吧。现在的你哪有从容的时间?”
悠仁稍微加重了指尖上的力量,彩家亭理子也只是轻轻地眯起了眼睛,并没有特别的惊慌失措。
“——那个有名的卡尔·古斯塔夫·荣格这样说过‘对于别人所感觉到的所有的焦躁和不快感,对于理解自己是很有帮助的’呢。也就是说你现在,对我感觉到的焦躁也是有含义的。试着把手放在胸口扪心自问一下如何?”(四季注:卡尔·古斯塔夫·荣格,瑞士著名心理学家,精神分析学家。)
悠仁没能马上作出回应。非但如此他还沉默了下来,因为自己是有头绪的。
“……其实是注意到了吧?为什么你的姐姐会跳下去——”
彩家亭理子立刻浮现出了和之前完全不同的表情。
“——如果那个时候……你不在现场的话,即使不能避免杀人事件的发生,你的姐姐也是很可能不会死的。你是这样想的吧?”
那副表情相当的沉静。
“嘛,确实呢。夕葵小姐一定动摇过吧。因为本来不可能在场的弟弟却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想来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起自己就格外地不喜欢彩家亭理子这个女人。
“而且还被弟弟看到了杀人现场。她一定受到了如同至今为止自己作为姐姐所建立起来的东西一瞬间就崩溃了一般的打击。”
悠仁虽然对特定的某个人产生过焦躁的感情,但都没有在意到这种地步。至少在失去了姐姐之后就一次也没有过。
“如果你不在那个现场的话,即使变成背负着杀人罪名去服刑的地步——”
“——果然啊。我有过不好的预感。从一开始我就很不喜欢你”
……所以才不想和这个女人扯上关系。对于她那仿佛能看穿人心般的强烈眼神,悠仁从一开始就感到忐忑不安。
“啊,是啊。是我的错啊。是我杀了姐姐!”
悠仁发出了干笑。
“要是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的话就不会去那个男人的公寓了。我只是想守护姐姐罢了。只是想和姐姐过着像以前那样平凡的日子罢了……”
可以说是“感情的决堤”吧。从来没有对谁说过的好几年一直潜藏在心里最深处的感情像是决了堤的水不断地涌现了出来。
“……我也已经十六岁了。和那个时候的我不一样了。所以察觉到了当时的一切。我很害怕自己最喜欢的姐姐会被人抢走”
等察觉到的时候悠仁已经对眼前的彩家亭理子说起了那个时候的心情。彩家亭理子垂下眼皮,抱着胳膊,用指尖咚咚地敲着上胳膊,一声不吭地倾听着悠仁的话语。
姐姐工作之后悠仁就开始感觉到自己和姐姐之间产生了距离。悠仁对那个交往对象的男人很嫉妒,把那个交往对象的男人当成坏人才保持了内心的平衡。
“……现在也不知道正确的做法。那个时候,我该怎么办才好。我甚至觉得要是不知道那个男人花心的事实就好了”
以及悠仁偶然地——知道了那个男人有姐姐之外的其他女人。
“假如把事实告诉了姐姐,姐姐就会如自己所愿地和那个男人分手,和以前那样对弟弟的我倾注所有的爱情吧。可是我却做不了那样简单的决断。因为姐姐那悲伤的面容在脑海里不时地浮现着。只要看了姐姐在说着关于那个男人的事情的时候的脸色就能明白。姐姐是把那个男人视为多么重要的存在啊……”
悠仁马上摇了摇头。胸腔内侧的心脏激烈地敲击着外侧,简直像是马上要从这里跳出来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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