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塚井麻穗看到理子的来电,正好是给一家青少年向的时尚杂志做的一起名为《塚井麻穗送给恋爱中的少年少女们的七个魔法咒语》的采访结束的时候。
麻穗立即给理子打了过去,听到对方一开口就是“你想不想救一个空着肚子的可怜女高中生呢?”这样怪异又含有劝诱味道的话。麻穗不由得发出了笑声。
“……真是拿你这孩子没办法呢。我现在就去你住的公寓。反正是刚起来吧?马上给我做好出门的准备哦。”
“说反正真是没礼貌呢。先把话说在前头,到刚才为止我还在典雅的巴黎露天咖啡店里和法国的美男子一起喝着espresso。”(四季注:espresso,一种意大利的浓咖啡。)
“……行啦行啦,这真是‘恋爱冒险般的梦’啊。”
麻穗知道她反正一定是做调查做到很晚。
“二十分钟后呢。”麻穗挂断了电话。虽然被杂志记者们邀请着去吃饭,但是麻穗很抱歉地说了声有急事,就匆匆忙忙地离开了出版社的会议室。
“谁能想象得到身为超凡魅力的恋爱咨询师大人竟然只用车站前的露天咖啡店就想把人给草草打发了?”
“有什么不满吗?”麻穗飞了理子一眼。理子于是小小地叹了口气。
“我说的并是不满而是忠告。麻穗,钱是带不进棺材里的呀?”
“不要给我说些不吉利的话。我并不是小气呀。因为理子在电话里说起了‘巴黎的露天咖啡馆’,我是为你着想才特地选的这里哦?”
“即便都是西式的,可这家是‘英国风格’的吧?麻穗,你似乎很累了。作为友人我建议你稍微减少些工作量哦。”
理子一副可爱的表情满不在乎地说着令人生气的话。理所当然的,在她身上是一点也找不到尊敬长辈的态度。
麻穗举起双手无所谓地说了一句“随你的便吧”,接着就招呼着服务员。马上就过来了一个服务员,这是一个让人觉得很不适合待客服务的面无表情的男子。麻穗她们一起点好了午餐。
接着,年轻的服务员用着淡淡的语气复述了一遍所点的餐点,理子用可疑的眼神观察着他。服务员离开之后,麻穗问道“怎么了?”。理子就回答说“总觉得这脸在哪里见过似的,原来和我一样也是千光的二年级学生。”
“那么?今天的正事是什么?反正是要拜托我什么事才叫我来的吧?”
“虽说我们并不是陌生的关系,但这位超凡魅力的恋爱咨询师大人真的很不礼貌啊。”
麻穗无视了理子盯视着自己的眼神,接着继续道。
“因为要听下你的请求,所以我也应该有了解的权利。你这次又发现什么样的‘可爱的人’了?”
“——看起来这个女人,似乎从佐那他们那里听说了什么。”
“答对了。円马君非常担心着理子哦?”
因为俱乐部三明治的午餐送上来了,麻穗就没有接着说下去。两人暂时都集中精力对付着午饭,但理子突然又开始说了起来。
“……很对不起佐那。因为我的错让他受了伤。”
“难得正经一回呢?莫非因为这个,星期三的样子才那么奇怪啊。”
麻穗发出了嗤嗤的笑声。正因为非常了解理子平日旁若无人的性格,才更觉得由于伤害到友人而消沉的理子是多么地可爱。
“……哎呀哎呀,咨询老师真是通晓人情呀”理子浮现出很不满的表情。
“说的不对哦。正因为是理子我才明白的呢。”
麻穗微笑起来,而理子把自己的柳叶细眉弯成了八字,耸了耸肩。
“……好可怕好可怕。简直像是‘冰之微笑’莎朗·斯通一样。和麻穗睡在一起的时候得小心自己不要被冰锥给刺死了。”(四季注:莎朗·斯通,美国演员,理子说的被冰锥刺死也是出自其代表作《本能》)
“真是的。不要说些不好听的话。”
这次轮到麻穗耸肩了。大概很高兴自己回击成功了,理子看着麻穗很怪异地从喉咙里发出了“呼呼”声。
“——看到理子想通的表情,就像看到了佐那在未来又成为牺牲品的命运呢。”
理子吃完三明治的最后一片后,低着头开始说道:“……为了不引起误解,我把话说在前头,友人因为我的过错而受伤并非我的本愿。”
“可是因为害怕友人受伤,我完全不像自己地过着如同动物园里狮子那样的日子,也实在很荒谬。鲁莽才正是彩家亭理子成为彩家亭理子的缘由吧?”
“即使是円马君也非常明白你说的那些。理子要像理子一样行动才是最好的。但是他很担心呐,也相应地很珍惜理子。当然我也是哦。就像你不想伤害到我们一样,我们也希望你能健健康康的呀。”
理子那淡红色的嘴唇浮现出自嘲般的笑意。
“……你真的很好事呐。不和像我这样麻烦的女人扯上关系的话,就能更和平地生活下去哦?怎么样?现在开始也不晚。重新考虑和我的关系如何?”
“不行呢。我就像追捕着亚森·罗宾的加斯汀·葛尼玛探长一样对你死心塌地。”(四季注:亚森·罗宾,是法国小说家莫里斯·勒布朗笔下的著名怪盗;加斯汀·葛尼玛探长也是出自勒布朗的小说。)
麻穗马上用满面笑容回应道。
“那就好。”
理子挺起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