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的。
从结果上来说,为了使集团生活顺利地进行,很多人选择了即使把真正的自己封闭在内心,也要尊重同周围的协调和共生。
可是,神宇知悠仁那强烈的自主性,似乎嘲笑着把同周围步调一致作为至高准则的许多人的价值观一般,奔放且炫目,很是“碍眼”。
从结果上来说很多人对神宇知悠仁的存在就是看到也当做没看到。因为那并不是谁都能模仿得来的生活方式,可以说那是明智的判断。因为要像他那样自由地生活的话,必须付出相当多的牺牲。
对于神宇知悠仁这样的人表示感兴趣的伊庵也并不明智。
想像那只大鸟一样在天空中自在地飞翔。也许是憧憬。也许是乞求自己没有的东西。连自己都不清楚具体的理由,但是从那时候起伊庵就对悠仁抱有强烈的兴趣了。
可是和神宇知悠仁的接触并不简单。就像“和未知的遭遇”一般。
今天一定要向神宇知悠仁搭话。这样想着等注意到时已经季节变换,伊庵在初中里第二次迎来了春天。
那一天,伊庵在没有人的上学路上一个人走着。闹钟的电池似乎没电了,刚新学期开始就睡过头了。这样愚蠢的失败还是头一回。
连盛开的樱花树这样绝佳的外景也不看,伊庵陷于自我嫌恶之中,无精打采地朝着学校一个劲地走着。
穿过樱花树,就来到拱形的石桥前。伊庵马上注意到了石桥上站着一个人。是看错了吗,伊庵不禁怀疑起自己的眼睛。走进才知道那正是神宇知悠仁后,伊庵越发得惊讶了。
神宇知悠仁直立在石桥上,盯着流过脚下的小河,像是被迷住一般一动也不动。
为了不让神宇知悠仁察觉,伊庵慢慢地接近了他的身后。对于他究竟在干什么,伊庵很感兴趣。
伊庵也想过可能的话趁着这个机会试着向他搭话吧。这次迟到说不定是上天给予自己的机会。不,并不是真的那么想。只是因为不那么想的话,伊庵实在提不起勇气向神宇知悠仁搭话。
伊庵谨慎地迈着步子,水面映入了眼帘。迎着早上的阳光,水面不规则地闪闪发光着。散落的樱花花瓣把小河整体染成了粉红色的水珠花样,这样的景象令人感到了情趣。
原来如此。想停下脚步来观赏的心情并不是不能理解。只是感觉站在石桥之上毕竟还是有点过头了,但对方是神宇知悠仁,不能以自己的常识来衡量吧。
伊庵姑且决定了用于搭话的内容,就是“真是美丽的景象啊。”虽然很平常,但用于这种状况的话应该不会失败的。
伊庵下决心准备搭话的那个时候。突然刮起一阵大风。
柏油路上的樱花花瓣飘舞得很厉害,神宇知悠仁那手感很好的细发像窗帘一样随风飘扬。
接着神宇知悠仁的身体被抛到了空中。
伊庵没能理解发生了什么。也因为神宇知悠仁的样子实在和平时没什么变化。明明身体飘在空中,他却连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
马上,耳朵听到了水声。因为水声惊醒过来的伊庵扔下书包,朝着桥下跑去。
桥并不是很高,问题是河底很浅。落在深的地方的话还好,否则就会受重伤吧。别说撞到了,运气差点的话连性命都危险了。
伊庵像是在河堤上滚着一般跑下来,踢飞了小石子,朝着河边冲去。跑到河边后怎么也找不到神宇知悠仁。伊庵拼命地找着神宇知悠仁的身影。
被冲走了还是沉下去了。总之不早点发现他,确认其平安无事的话,伊庵的心脏仿佛就要裂开来了。马上在几十米远的前方发现了一个人形的身影。
伊庵急忙赶过去,发现神宇知悠仁被水草缠住了,轻飘飘地漂浮着。就是在这种时候他的表情还是和平时没什么不同,一脸安然。
这时,他最先说出口的话是“……喂,你,告诉我。这里是天国还是地狱?”
“……不,哪个都不是。”
这就是伊庵和神宇知悠仁第一次交谈的话。
“是吗。我还活着吗。”
听到那些话,伊庵知道了他是以自己的意志跳下来的。
以这次事件为契机,伊庵同神宇知悠仁很快地亲密起来。密切注意好,特别是距离感。虽然这样说不好,但需要用驯服野兽一般的慎重同他接触。
悠仁没有说很多关于自己的事情。伊庵也不去问。即使如此随着时间的流逝,伊庵一点一点地知道了他的事情。
他是在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搬到这个镇上的。现在住在外公外婆家。小时候父母因为事故去世了。他还有个非常漂亮引以为豪的姐姐。
还有——那个姐姐在他眼前跳楼了。
伊庵知道他背负着沉重的过去而活着。
知道他背负着深深的悲伤而活着。
◆◇◇◇◇◇
用明镜止水来形容的话也并不夸张。伊庵在述说神宇知悠仁的过去时那静谧的语调和真挚的眼神,让理子感到了僧人在讲经一般悟道似的境界。
“在悠仁十一岁的时候,姐姐就去世了。光是那样就很痛苦了,他还亲眼看到姐姐从公寓的阳台上跳了下来。就在眼前哦?谁有过那样残酷的事情?我是难以想象幼小的他究竟有着多么大的精神创伤……”
热闹的家庭餐厅里只有理子她们一桌仿佛是在其他世界里似地寂静无声。优衣似乎相当震惊,脸色苍白,说不出话来。就算是理子这时也没有心情说些俏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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