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生很消极吗?不,因为生对于人来说是常态,对于生的消极倒不如说是对死的积极。总之你真是非常暧昧的存在啊。仿佛幽灵一般。这样想的话,像现在这样和活着的你对话真是奇迹般的事。”
肾上腺素成为了润滑油,而思考如同节气门全开一般开始运转。“哼哼”理子把指尖放在下巴上,高兴地喃喃道。
“实在是可爱啊。”
即使知道会变成这样,自己也阻止不了自己。
“呐,究竟是什么样的生活方式才会变成你这样的思维模式?实在非常想了解你。能不能告诉我更多关于你的事?人际关系呢?毕业学校呢?学校成绩呢?最近做的梦呢?喜欢的食物呢?喜欢的颜色呢?喜欢的艺人呢?喜欢的心理学家呢?喜欢的异性类型呢?为什么今天会迟到?家庭结构呢?你的过去有什么——”
理子接二连三地质问着,突然,那男生轻轻地落到地上,出现在理子眼前。
瞬间,男生的手腕像是居合斩一样横扫过来。理子的刘海飞扬起来,回过神来自行车倒在柏油路上,发出刺耳的声音。(四季注:居合斩,起源于拔刀术,日本剑道的一种技法。)
之后,男生使劲拍了一下栏杆,曲折模糊的声音在理子耳边回响。他姣白端正的面孔就在理子的面前,那对双眸更是轻蔑地俯视着理子。
“……你明明一副冷酷的外表却相当热情啊。嘛,没关系。如果不按程序的话连手都牵不了的晚熟男是配不上我的。但是不要忘了姑且我也算是一位女士哦?要温柔地对我。特别是第一次kiss要慢慢来。先说好在kiss之前先开始正式的交往、再约会几次后才可以哦?”
理子像是评估对方一般眯着眼,恶作剧般撇了撇嘴。
“……对自己的生毫无留恋的我,即使对于他人的生也只持有同样脆弱的价值观,这并非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是连感情也无法读取的无机质的声音。
“原来如此。真是正确的理论。”理子没有移开视线。
“不是忠告。这是警告。珍惜自己的话就不要查我的事。”
那个声音仿佛抵在喉咙上的小刀一般冰冷。一丝一毫的温柔都没有,这是不择不扣的警告。
男生连离别的招呼都不打,转过身朝学校走去。
“呼~”理子小小地叹了口气。一只手放在额头上一抹,指尖上沾满了汗液。心脏像打鼓似地砰砰直跳,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嗓子也发干了。
理子于是笑了。她痛快地发出高声,情不自禁地笑了。
“少年哟!你认为提出‘恶法也是法’,并喝下毒酒的苏格拉底愚蠢吗?”
朝着远去男生的背影,理子叫道。
“因为我不是他那样的贤人,对只有一次的贵重生命不想做权衡取舍,但是违背自己美学的行为——即使死也不要!”
男生别说回应了,连看都不看理子一眼。
理所当然的反应。宣扬自己没有常识,理子暂且对此还是有所自觉的。被叫做怪人的缘故也是因为按照这样的哲学行动,理子对此是很理解的。
但是就是没办法。因为这就是彩家亭理子的生活方式。
理子很有气势地抬起自行车,就那样推着并行在男生的旁边。
“我是二年级的彩家亭理子。这块金币巧克力就作为认识的见面礼。集齐五枚金币的话一律给予热吻作为礼物。顺带一提,这是我刚才想到的企划。”
男生对巧克力根本不理睬。理子不介意地继续着。
“还有我担任着这个名片上写着的社团的部长。也同样担任着下面地址上BBS的管理员。有事的话直接来社团活动室也没有关系。社团活动室就在保健室的旁边很快就能找到。”
一直沉默行走的男生,理子强塞似的硬是让他握住名片。但是这位似乎难以对付。名片在理子面前被他捏碎扔掉了。
“在我看来你似乎有什么复杂的内情。怎么样?试着谈谈如何?我并不是咨询师,也一点没想过要拯救你,真是一点不负责任,但是说出心里话就能得到拯救的事我想也并不少见,怎么样?”
男生事不关己地继续走着,连视线都没有偏过来。
“嘛,无论哪个都能让我知性的好奇心得到充分满足吧。只有这一点我能够说负起责任哦?”
理子微笑着窥视男生的脸庞。对方的眉间清清楚楚地显示出不快的感觉。
刚通过校门,第五节课的开始铃声就在校内响起。
“啊,铃声响了。快点比较好哦。”理子说着在男生的腰边拍了一下。也没有忘记顺便在他口袋里偷偷藏入名片。
“那么过几天再谈吧。”理子说得很快,为了要到存车处就和他分别了。
上课开始了理子的心情还是激动不已。之前那个男生的事没完没了地在她脑子里盘旋着,这简直不就是恋爱的小姑娘么。
这样一想,理子不由得“嗤嗤”地笑了。也因如此,看的老师又是叹息又觉不像话,也被坐的稍远处的佐那阴森森地盯视着。
◇◇◇◇◇◆
他六岁的时候,双亲因为事故去世了。代替双亲抚育他的是长他八岁的姐姐。
姐弟俩早早地失去双亲,幸运的是双亲留下充足的遗产和保险金,经济方面不怎么困难。
不知哪次做法事的时候,姐姐在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