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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人还是魔物呢……这个不可理喻的生物有着比人手还大两圈的前脚——不,说是猫掌更为贴切,正分别紧握一柄闪着钝辉的短刀。
“等,等下,请饶了我吧?”
一点也不有趣。如此想着的和真,嘴角却不听使唤地微微扬起了笑容。
从目前的情况分析看来,那将大地劈裂并使其塌陷的人,肯定是这只小巧生物不会有错。恐怕用的就是那两把小太刀。
……假定和真对世界的认识没有偏差,用两把小太刀将石阶一次性挖开凿碎简直是无稽之谈。
再假定这个猫一样的奇怪生物没有无缘无故用刀破坏石阶打算,那么毫无疑问————
那对刀要斩断的东西,是和真。
后背渗出了冷汗。
在和真生硬的问候之后,和他对峙着的猫在薄暗中反手架起了小太刀,清澈的大眼睛此刻充斥着杀意,和锐利至极的冰冷刀锋一齐对准和真。
“和真=克瓦尔。”
猫开口说话了,是低沉沙哑的男声。
“是、是的。请问您是,哪位?”
硬撑着这么回答道,勉强维持着谦逊有礼的态度,虽然知道自己的行为多此一举又毫无意义,但是不这样做的话精神就要崩溃了。
——怎么想都很可笑。被两只脚走路的猫用刀逼到死角什么的,不可思议又绝望的现实。
“我名乃友纪特来送你归西!”
冷澈无情的话音未落,猫就以超越常识的体术高高跳起。
低沉的斩击声霎时于耳畔回响 ——与威吓或是牵制的佯攻有决定性的不同,这是抱有和宣言一样只为“斩杀”猎物而在的二连一击。
“咦呜哇啊啊!?”
瘦小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宛若迫近的疾风。
和真从失神中逃了出来。在地上打滚时身子下低的瞬间,刀刃掠过了发梢。
就这样由于惯性停不住前进了几步,和真背部抵在建筑的墙壁上转过身来。
“哈啊,哈啊等,等等,请等下啊!”
不是谎言也不是笑话更不是梦——那只猫要把自己杀掉!杀掉啊!
恐惧如散发着铁锈腥味的针刺遍了和真全身。
猫大幅度回转过身子。野兽的金色双眸以冰一样的温度凝视着和真。
“躲开了啊。”
“差,差点中了啊!?躲不开不就死了吗!”
反过来回想,和真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躲开的。察觉到那刀子挥起来时候,觉得自己已经死定了。
这次猫一言不发地砍了过来。
“咦!”
和真又幸运地躲开了。人类被逼到极限状态时能发挥出通常无法想象的力量,听说是这样,现在看来完全没错。
接二连三袭来的斩击,都以毫厘之差千钧一发地擦身而过。
但这等幸运,不会一直继续下去。
慌乱之中,刚才被猫斩击所歪斜的地面绊到了脚,和真猝不及防地栽倒在地。袭遍全身的酸疼暂且不提,手腕仿佛在外焰中灼烧似的剧痛实在是难以忍受。
肢体还没缓过劲,左肩稍微靠下的部位就被冰冷尖锐的异物撕裂,斩击在制服上划出了深深的口子,透过那里,衬衫处有某种湿润粘腻的感觉。
“啊,啊”
和真胸中溢出的恐怖,从未如此鲜明过。
下颚震颤起来,牙齿咔哒咔哒作响。鬼魅般低沉的脚步声让和真抬起了头,暮色渐浓,向房屋的阴影中望去,正与兽的视线相交。
反手握着的白刃冷酷地举起。那刀锋被某种红色所染湿。
将其染湿的是和真的血。
刀刃冷酷的银色,看起来就像渴求更多血与肉的野兽牙齿一般。
要被杀了。
胸膛因混乱的呼吸剧烈地上下起伏,腹部因紧张与恐怖痉挛起来,膝盖抖个不停连站都站不起来。
已经不行了,逃不掉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对手是谁,为什么不问理由的就要被杀。
和真没有道理地诅咒着闭上了眼睛。
咻,空气中响起了锐利的声音。
已经准备好迎接冰冷刀刃的感触
但,猫的刀刃在割断和真的喉管之前停了下来。
(哎哎?)
奇怪,惴惴不安地数了三秒,和真战战兢兢地睁开了眼。透过前发窥视着直立行走的猫。
猫将本已举起的小太刀放了下来,慢慢地向弯道的前方望去。大耳朵一下子警觉地竖了起来。
然后,猫将两把刀收入刀鞘,深深地瞥了和真一眼, 一声不吭地弹跳了起来,瞬间消失在了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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