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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口于地下深处的茧还是一成不变地涡卷着微寒的热气,立于一片让人不觉得是现世的氛围中。
即使没有那些人以金属所制的灯火亮光,凭借那压倒性的火焰的红光也看得十分清楚了。
前面所在的是不知深掘至何处的修奥鲁之门。
视界一端映着那火焰,拉格纳重重前进的脚步停下了。
视线巡视四周。寻找着刚才听到的声音的主人。
是谁的声音已经很清楚了。那混合着稚嫩与妖艳的甜美之声。
[在这吧雷洁尔!]
拉格纳的声音被高高的天花板吸进去消失了。就像是某个超越人类的存在从某处俯瞰着这里,恶作剧地捂着嘴巴一样。
空气摇动起来,甜美的香气钻进了拉格纳的鼻子里。蔷薇的香气。
拉格纳歪着嘴角回过头看去。尖锐的犬齿像是呲出来一般醒目。
[在哪。别老是一直低头看人]
墙板剥落露出来的岩盘的一角,如同行礼一般交叉着纤细双腿,身着黑连衣裙的少女浮现了出来。
[好久不见呢]
毫不陌生的声音微笑着,少女在自己的周围缠上了带着蔷薇香气的风,飘飘然高雅地降落着地。
茧中红彤彤的光照将少女的大蝴蝶结刻上了影子,这剪影看起来如同兔子一般。
对于伫立在此的少女,拉格纳感到了违和感。
二一〇六年。处在这个时代的,本应是尚在幼年不知道拉格纳的事情的雷洁尔=阿鲁卡多。可是现在,立于拉格纳眼前的雷洁尔=阿鲁卡多,却是幼小的容姿上带着微妙的博学表情。
呼呼,指尖碰着薄唇,雷洁尔漏出了与她很不相称的大人般笑声。
[笨蛋呢。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境界的入口哟]
这听起来是毫无根据的口风,可是还是又让人能勉强接受的部分。
这里是比任何地方都接近境界的场所。
就像引出拉格纳所失去的记忆一般,雷洁尔也是,流进了其存在所尚未得到的情报吧。
也就是说现在所对峙的这个[雷洁尔],与拉格纳的时代的[雷洁尔]持有着相同的情报。
[叫我出来有啥事?你丫也应该知道了,现在正左右为难呢]
[诶诶。[奇稻田楔]的事呢。这个时代的人类造出了有趣的东西呢]
[全部看到了吗]
恐怕凌月秀一郎安息那是时候也是,之前与白面的遭遇那时候也都看到了八。从某处毫不间断的监视一般决不是什么让人心情愉快的事。
[正好,你丫要是我认识的雷洁尔=阿鲁卡多的话,我有想问你的事]
请讲,眨着红眼睛等待着。
[暗黑大战的时候,应该有一年间黑之兽没有出现的时期]
如果拉格纳的知识没有错误的话,就是二一〇七年的事。这一年,给了人类喘息之机。
[这是那个[奇稻田楔]的结果吗?]
集中注意而慎重地,拉格纳窥探着雷洁尔的表情。
优美的幼女一边用指尖挥开前发一边举目远望。从那淡白的面无表情中探查处本意或者真意很困难。
[是,怎么了]
[你怎么知道的?还有很大可能不是呢]
拉格纳忍住脾气还嘴。这让雷洁尔抬起那稚嫩的眼睛笑起来。
[好拼命呢,理由是什么呢]
[哈啊?现在不是说那种话吧]
[关心楔所牺牲的那孩子的事情吗?好执著啊]
雷洁尔含着呆然之色的口调,像蔷薇一般有着小刺。
拉格纳紧紧皱起眉头。这暧昧的态度一扎一扎地揭了疮疤。
[所以说,那种玩意怎么都一样了!]
[你本来,不存在于这个时代。你什么也不做的话,这个时代也会编织着所选择的历史哟]
像是给焦躁的拉格纳泼了一盆冷水一般,雷洁尔冷冷地说着。俯视一样地抬起来的深红瞳孔像是吸进去一般地深,拉格纳下意识地止住了势头。
[这样也要违抗吗?]
刷一下就钻进心的缝隙中一般的悄声。
如同试探一般的眼睛。
拉格纳一瞬间止住了呼吸,挑衅似的看着幼小吸血鬼。
[我能做什么]
首先有什么。想起了库拉维斯的话。
自己有在这个时代所要成就的任务,由命运所引导。虽然没有这么浪漫,现在也不得不觉得这句话有着纠缠不清的真实。
所以万一有着任务的话觉得就是现在。
一边用挖苦一般眼神瞧着那样的拉格纳,雷洁尔的脚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