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恐怕这就是最后了,秀一郎告诉泪眼滂沱的女儿,一度落下去的手仿佛搅尽最后的力气一样放在了塞利卡肩上。
[听好塞利卡。我的楔可以塞住那个洞。那个怪物受境界的影响很深。就算是一时的,也能够做到完全阻止其活动]
[父,父上?]
秀一郎的声音散发着热情。即使是生命危在旦夕的现在,抓住塞利卡肩膀的手却是异常有力。
就像是在托付什么最重要的东西。
[我一直,在等着你。等你来到这里,一直]
回过了神,奈因想要拽开父亲握住妹妹肩膀的手。
可是秀一郎的细手臂就像定在那里了一样动也不动,好像绝对不会放开的势头指尖都陷进了肉里。
[这是我最后的研究。想要完成你的魔力是必要的。你的]
[放开塞利卡!]
奈因叩也似的怒喝起来。同时,如同被怒声弹飞一般秀一郎的身体撞上了身后的墙壁。
某种程度上是用冲击波将亲生父亲震飞了吧。
塞利卡顿时要责怪姐姐。
但是在她不满地开口之前,低沉的笑声震动了清凉的空气。
[呼呼哈,哈。把那家伙招出来怪物封印了。那么,我的技术就可以算是在那家伙之上啦]
这是他的独白。毫无气力的身体一动也不能动,脑袋无力地靠着墙壁仰望着天花板一边笑着。
夸耀着胜利一般的响声让奈因混合着愤怒与轻蔑看着父亲。决不让他再碰第二次,将塞利卡强行拽向后方。
困惑的塞利卡绊了一下差点摔倒,拉格纳赶忙扶住了他。
他们不管是谁,都没有从秀一郎身上移开视线。
[一点也没变还是那么差劲。世界也好人类也好,黑之兽也好根本和这些无关。你不就是,想要夸示自己的研究成果吗]
[啊啊,这也是。我是科学家。当然的吧?我一直在后悔。对于那个天才,无论如何也似敌不过的。我们的研究与实验所必要的毫无争论的是他我只是个累赘罢了]
亲女儿发自心的轻蔑,仿佛没有到达秀一郎一般。说不定只是理解的自嘲。
秀一郎浑浊的眼睛直直看着楔。
[那家伙失败了。然后这失败由我来更正。我的楔]
如果身体还能动的话,他肯定会拥抱一般地向着楔伸出双臂吧。
虽然声音微弱到几乎听不见,但被这颤抖的热情抓住了胸膛一般牵扯着拉格纳的,塞利卡的,奈因与托莉尼蒂的神经。
[它很美吧?使用它使用我的楔,人类最后的,选项]
薄唇刻上了笑容,秀一郎就这样一动不动了。老人一般眼睑渐渐落下,从秀一郎的瞳孔中夺去了楔。
或者恐怕是,眼睑之内烙上了更加美丽更加神圣的姿态了吧。
[父上?]
过了一会,塞利卡带着泪声呼唤着。没有答复。
走过去靠近的塞利卡突然脚下一绊。就这样倒了下去,被拉格纳抱住她的肩一样拽了过来。
[危险啊,振作点]
连拉格纳自己都觉得说了没法做到的事。实际上就好像没传到塞利卡耳中一般,颤抖的膝盖失去了力气弯了下来。
慌忙将那跪倒在地上的身体抱起来。抱在胸前似的扶起来。
[塞利]
拉格纳呼唤一般的话语没有继续下去。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想不出来。
塞利卡无声地呼唤着父亲。
接着就像是打开了开关一样,睁开的眼睛眼泪溢出来,溢出来,滴落下去。
[不要不要啊,为什么]
好不容易才相见的,总算相见的。
没有血色的手指一边震缠着,一边紧紧抓住拉格纳的衣服。如同不这样不行一般。
拉格纳则顺势,将塞利卡抱在怀里。觉得就好像万一松开手,那一瞬间塞利卡就会形影全无地消失掉。
虽然明白不可能会有那种事,也不可能去那么做。只是不想看那苍白的泣颜也说不定。
封在拉格纳的怀抱中,塞利卡的后背不时因呜咽而颤抖。脸埋在拉格纳的胸口,无法忍耐地出声抽泣。像小孩子那样毫无隐瞒悲伤地哭泣着。
怎么会,为什么。本来想说的话还有很多很多。本来就是想说这些话才来找的等等。
拉格纳现在,没有右手不能动的悔恨了。
既然可以动,那么一边扶着哭成泪人的塞利卡,另一支手抚摸着她的头。
3
一时间,地下深处的隐蔽房间中恢复了十分的寂静。
啪嗒一声轻响,托莉尼蒂和省了手中的厚笔记。这黑革装封面的笔记中密密麻麻写满了字,基本上是与自己研究的想法就写在上面了。
但是偶尔,夹杂着不是日期也不是标注,只是小段独白的字。有时是些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