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灯光倒映在水面上忽悠忽悠地摇荡着。顺着那灯光将视线向前滑,见到的是遥远的地平线。
空与海的分界线相当的暧昧不清了。
[从这边能看到吗?]
[我不清楚。我想要是能看到就好了]
啊哈,塞利卡露出了一声短笑。就当作看到了也不错。而且,父亲或许会在的日本已经相当接近了。这一点有着实感。
但对于没有记忆的拉格纳来说,这种感觉实在不清楚。
[都已经过去六年了。自从令尊失踪以来啊]
黑之兽出现在日本,为了将其打倒连核攻击都动用了。而就在这之前塞利卡的父亲下落不明了。
拉格纳皱起了眉。
[那种说法不太靠谱啊能活下来,真的吗?]
在当时的日本,存活下来的可能性或许会有吧。
[去的话,没准会有让你后悔的结果啊]
[唔-嗯]
塞利卡既不是肯定也不是否定地回答,好像牵挂谁一般将手托在扶手上。然后支起腮帮,眺望着水平线。
[我的家族呢,只有父亲与姐姐两个人]
如同混进夜风中的悄悄话一般,塞利卡开口说着。
[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得病死了。那时候父亲作为科学家,一直住在研究所中进行复杂的研究。姐姐和我都是魔道协会的学生。姐姐呢,是作为学生就被选为十圣的天才呢]
[十圣?]
[那个,魔道协会之中也是特别的存在,被选中的十人]
[虽然不明白,好厉害啊]
拉格纳没什么干劲地说着,塞利卡的表情突然亮了起来。
[就是啊,很厉害的!]
相当自傲的姐姐呢。那份天真的样子让拉格纳咧嘴笑了起来。
塞利卡大大地吸了一口海风。
[父亲也是呢,无数次受赏并去大学做讲义了,相当伟大的学者呢。我呢,从小的时候开始就认为父亲是世界上最努力的人了。姐姐也好父亲也好,都是我怎么也比不上的伟大的人嘛,两个人的关系却是最差呢]
[这样啊?]
[嗯。特别是姐姐,最讨厌父亲了。尽管不知道理由,而我对于父亲的言行并没有讨厌的地方]
虽然是以明朗的声音说着,塞利卡的声音深处也像海之盐气一般渗着踌躇。但这并不是将话题引向悲伤的状态。不管如何关系不好,都与塞利卡没关系。
[但是呢。两个人对于我而言,都是缺一不可的重要家人呢]
咕噜,塞利卡以轻巧的动作转向了拉格纳。被那大眼睛正面望着,拉格纳不加思索地呆住了。
对着这样的拉格纳,塞利卡就如同做梦的小孩子一般说着。
[几个月之前,有着联合国的调查团在日本发现了幸存者的报告。没能在核攻击之前离开日本,就这样六年间,在几乎一片废墟之中生活的]
那是作为危险区域的日本的一部分,向一般人开放之前的事情。
虽然在暗处也能知道塞利卡的眼睛中闪耀着无邪的光辉。
[一直以来,都|'c8衔盖滓丫懒恕5翘搅苏馓跸_息,父亲说不定还活着,这种想法也开始萌生了。觗a是就,再也无法沉住气了]
[所以就一直跑来这里了?]
就这么连明确的手段都没有,计划得当的方法也没有。如此状态下还是毫无迷茫地向着日本进发的塞利卡该说是素直呢,还是该说安直呢。拉格纳个人的意见来说,会选择前者了。
[姐姐,不会担心吗?]
感动化成了苦笑,拉格纳问道,塞利卡耸耸肩恶作剧地笑起来。
[很可能诶。等到回去的话,一定会大发雷霆的]
[那样也要去找父亲吗?]
[当然]
塞利卡明显是毫无犹豫。一旦决定做什么就决不会妥协的性格吧。
塞利卡直了直腰,接着拖着腮帮望着那水平线。像是在望存在于那边的日本一般。
[是家人啊。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会担心吧?连生还与否都不清楚了,就去找吧?]
不知为何,塞利卡切实的话语刺痛了拉格纳的心。
塞利卡神色安稳的眼睛没有一丝踌躇,堂堂地仰望着拉格纳。
只因为担心。对于将这想法付诸行动的她不知为何拉格纳觉得有些羡慕。
塞利卡脸上浮起了明快的笑容。
[我,姐姐和父亲都最喜欢了]
又来了。拉格纳以习惯了的动作按住了后脑勺。
有谁也像这样抬头望着。有谁这么微笑。那确实存在吗。自己也有像塞利卡一般,将自己叫做哥哥的
[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