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贫乳喔,纯粹是佩服她身材好。身高也至少有一百七十公分。啊,在人家睡着的时候品头论足很没礼貌。
这次我把手伸到她面前挥了几下。
「哈啰~?哈啰~?哈——」
「哇哇哇哇哇哇!什么嘛,原来是手啊?不对不对不对,为什么眼前会冒出一只手来!」
她突然醒过来了。我们彼此都吓了一跳!
「请问你是鹿子木学——」
「那还用说。我看起来像梵谷或毕卡索吗?如果是的话,最好立刻去看眼科。虽然我同时参与了敦煌壁画计划与纳斯卡巨图计划,但要是碰到分不清两者的人,我也只能甘拜下风!」
她马上皱起眉头。
糟了!虽然我本来就听说她这个人很偏执,没想到第二句话就惹她不高兴了。
「请问为什么你站着睡——」
「我是因为看到猫猫的一举一动实在太可爱了,于是将那幅光景烙印在心底好吗!进入像我这种境界的人,是可以静止不动,将艺术场面完完整整记忆下来的。偏偏就有人来碍事!」
「对不——」
「你既然有空道歉,至少也报上名来好吗。还有希望你不要打扰我工作!你要是听懂了,就赶快夹着尾巴告退好吗?啊啊,对喔,你没有像猫猫那样可爱的尾巴嘛。我真是失礼了!」
呜哇——
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们都还没交谈,就要我滚出去了。
可是我现在不能逃回去。
「请听我说,我是『当局』的足利安几良——」
「自我介绍吗?你可别说你是来谈论我的画的。说什么这幅画有思想、有心。这我敬谢不敏。说到那些会把思想挂在嘴上的人,就只想着妨害他人生计而已,精神扭曲、乌烟瘴气。我曾经画过一幅宗教画,让虔诚的神父看得感动落泪。这就是现实。画就是画,远在心之前。」
总觉得这个人不知道该说是正经八百还是怎样﹒讲话的口气居然四四方方的……
要是誊在稿纸上,好像会填满最后一格似的。
「十哲之一的花笛同学失踪了,我在找她。」
「那跟——」
「这是她留下的笔记,她在上面写着要把自己关进『会场』。学姐和她同样身为优秀艺术家,有没有什么头绪呢?」
鹿子木同学心不甘情不愿地看了笔记,说了一句「哦,原来是这样」。
「学姐知道了吗?」
「首先,麻烦请你先让我听听你是怎么解释这个『会场』的。我要跟你互相对答案喔。」
「我认为她是逃进了『名为自己音乐的会场』……也就是逃进自己的音乐。这就表示……」
我说出了自己的推理。
「她写出了人类不可能演奏的曲子。无法给别人听自己的作品,应该是件超乎想像痛苦的事。」
「你说对了喔。像我也是长久以来一直被人说风格像鵺一样诡异,被批评得很难听喔。」
「于是她想到要改造听众的感觉——方法就是麻药。
多数尝试过麻药的人都曾表示看到声音化为具体形状,这件事非常出名。于是花笛同学用了麻药,以便听众直接透过感觉理解七十年份的演奏、或是用蜉蝣的身体感觉聆听乐曲。地点应该就是第二音乐教室。
然后,她就为他们演奏只有他们才听得了的音乐。这就是所谓的把自己关进『名为自己音乐的会场』。虽然我不晓得会场具体的所在地点就是了……」
我一说完,鹿子木学姐就「哈!哈!哈!哈!」大笑了一顿。
看来这种话果然无法取信于她。
「抱歉抱歉。意思是说,你看不见『会场』的地点啰?那我问你,你对音乐熟不熟悉?」
「一知半解……」
「不过,既然你直接称唿她的名字『花笛』,这就表示你跟她应该很要好吧。你就试着好好回想她的音乐。你要专心一意、全~神贯注地去回想她的音乐,直到你听到些什么为止。」
虽然不晓得这么做又能怎样,我还是照她的话做,在脑中回想旋律。
只是这样,回忆就如洪水般涌来。
对喔,我一直都在隔壁的位子,听着花笛同学的口哨声或是耳机的漏音。虽然只有短短几个月,但我是世界上离花笛同学的音乐最近的人。
这时脑中忽然响起不曾听过的旋律。
不对。这个声音是直接传进耳里——从窗外。
「花笛同学,你在吗?」
可是没有回应。我把头探出窗外,但到处都看不到人。
「有声无影是吗?有句话说『艺术无法为凡俗所理解』,看来似乎真的是所言不假呢!」
鹿子木学姐抱起近处的猫,颇感兴趣似的点头。
「鹿子木学姐看得见吗?」
「既然这样,要我帮助你看见那个『会场』也未尝不可。以一个外行人来说,你这个人还挺有趣的。只不过,我的自尊不允许我无条件伸出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