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们当时只是小鬼,什么都不懂。”
“发生战争自然有人会死,不论是在伊斯拉地表或在空中都没有差别。虽然这样说听起来很冷酷,不过伊斯拉的战力还没有多到可以让有能力驾驶飞机的学生蹲在防空洞里。横挡在我们前方的敌人规模比原先想像的还要庞大。”
班德拉斯狠狠瞪了路易斯一眼,语气变得更加沉重。
“这座岛屿的未来是由学生们所担负,现在让他们送死有什么意义?”
路易斯冷漠地盯着过去的同僚,他的回答中蕴含身为航海长的责任。
“你以为光凭理想能够办事情吗?伊斯拉空艇骑士团如果败给空族,岛屿就没有末来可言。为了守护未来,就算是学生也得同甘共苦才行。”
两人默默地互瞪一会儿,一旁的索妮亚和阿梅里亚也从忘我的深渊中恢复清醒,聆听这两名男子难得的认真对话。
经过一段紧张的沉默,索妮亚慎重地选择用词开口:
“正如航海长所说,学生们理解自己有义务守护伊斯拉的空域。他们也知道,光是想飞是无法坐上飞机的。既然要驾驶军方的飞机,就得学会击落敌机,并且要有所觉悟,自己也可能被击落……他们是在了解这一点之后,为了成为正式飞行员而接受训练,绝对不是秉持着天真的念头。即使在训练中,我们也让学生们做好随时有可能面临死亡危机的心理准备,才让他们掌控操纵杆。因此,他们一定会勇于接受这次任务,即使送死也在所不惜……”
“那些年轻人,就算叫他们别乱来也没用。”
“不过当初在选拔学生时,刻意集结了个性温厚且拥有协调性的孩子们,因此大家很少产生争执,才经过四个月就像一家人一般相处融洽。如果在这群好友中有人离去,那么剩下来的人不知会有多么悲伤……我担心到时候他们可能会为此放弃成为飞行员。”
“我明白。当我第一次在战场上失去朋友的时候,也对自己所做的一切产生过疑问。我只是向往一望无际的海洋才选择上船,却在不知不觉中就把炮口对准敌舰,杀死许多人。当我的朋友身受重伤、在我身旁奄奄一息,我却必须紧盯着瞄准器,转动副炮塔的方向盘。”
“……可是,航海长仍旧选择继续当个船员。”
“因为我没有其他能力。”
“……当我的学生面对那种情况时,我不知道自己该给他们什么样的建议。想到我只能命令学生‘飞到天上击落敌人’,我就为自己的无能而懊恼……很抱歉,我说得太多了……”
索妮亚坦白说出心中的想法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咬着嘴唇低下头。
路易斯对她微笑,说:“我也不知道自己该给什么样的建议才对,只能让他们自行克服了。如果他们因此放弃成为飞行员,表示他们的程度也仅此而已。虽然很可惜,但我们只能默默送走想离开的人。”
“……是。”
“话说回来,老师的工作真是辛苦,没想到这只大猩猩竟然能够胜任——好,时间也不早了,阿梅里亚,你不是想知道某些事吗?我只能告诉你一些很幼稚的痴人梦话,不过还是换个场地吧,因为我特别不想让这只大猩猩听到。”
“……是!”
路易斯又叫住莎朗,向她赞美了艾黎面,并给她格外丰厚的小费之后,与阿梅里亚一同站起身。
索妮亚以直立的姿势、班德拉斯则坐在位子上,目送两人走入夜晚的群众中。
“……你为什么完全没有提起?”
等到两名长官消失踪影,索妮亚才坐下来,瞪着坐在对面的同事提出质问。
“提起什么?”
“你的过去。”
“我说过了,因为我不想回忆起来,也懒得提起,再加上又没人问我。”
“……如果有人问你,你就会回答吗?”
“应该不会吧?太麻烦了。”
“真是随便的家伙,一点都不诚恳。”
“你还不是?”
“什么?”
“你会回答别人问你的任何问题吗?你应该也有不想回答的事吧?”
索妮亚听到班德拉斯挑衅的话语,露出毅然的表情,以比平常更加严肃的声音说:
“我没有做过任何亏心事,你有任何问题的话,尽管提出来吧!”
“哼!就算得到随随便便的回答,也没什么意义。”
“不要把我和你混为一谈,面对真挚的问题,我一定会老实回答。”
“是吗?那我就认真问你啰。”
“好啊,尽管问吧。”
班德拉斯老师闪烁着深邃的双眸,以严肃的眼神盯着索妮亚胸前的乳沟。
“那对肿起物的尺寸是多少?”
“去死吧!”
索妮亚不等疑问句的话尾消失,便将拳头重重捶在班德拉斯的胸口上。
“噗呼!”
装满艾黎面的胃部受到索妮亚的铁拳攻击,让班德拉斯不禁发出这样的呻吟。昔日禁卫军空艇军团的皇家王牌倒在地上打滚,努力忍住不让由胃部逆流的食物喷出来。
“我就知道会是这种问题,也准备好如果你真的发问就立刻用拳头教训你。结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