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许多麻烦,因此他绝对不能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跟你没关系。”
他粗鲁地回答,艾黎儿只是哼了一声,将木棒插进圆筒状的棉花糖制造机中。
“你连棉花糖都没吃过,还一副了不起的态度!”
她边说边在空无一物的圆筒内转动木棒,这时木棒周围出现白色丝状的物体,转眼间就变成犹如云朵般蓬松的纯白圆球。
“嘿嘿!”
艾黎儿骄傲地举起刚做好的棉花糖给卡路儿看,再张开小小的嘴巴一口咬在棉花糖的表面。
“好甜哦!”
她露出满意的笑容,接着将棉花糖伸到满脸诧异的卡路儿面前。
“你吃吃看,很甜哦。”
卡路儿战战兢兢地照着艾黎儿的方式咬了一口,纯白的物体在口中融化,他不禁睁大眼睛。
“好甜!”
艾黎儿看到他天真的反应,忍不住哈哈大笑。
“这就是棉花糖,你也做做看吧,只要把木棒插进去转一转就行了。”
卡路儿接受干妹妹的指点,伸长手将棒子插进棉花糖制造机中,如绢丝般的白色丝网立刻黏着在棒子上,他笨搓地转动棒子,白色物体便鼓胀起来,真简单——他脸上自然而然地乏起笑容,这时艾黎儿却凑过来对他说了一句:“真差劲!”
卡路儿揪起了笑脸问:“哪有?我不是弄得很好嘛?”
“你要转的更快,棉花糖才会变成圆形。”
“……像这样吗?”
“没错。”
“真简单。”
“嗯,很简单。”
不久之后,圆滚滚的棉花糖在卡路儿的手上诞生,他很满意地高高举起自己完成的作品,又低头看着艾黎儿说:“怎样?我做的比你的还好看。”
“随便你怎么说,不过你干嘛举起棉花糖?真丢脸,赶快放下来!”
卡路儿眯起眼睛望着高举到头顶的棉花糖,说:“我做的棉花糖是全世界最好吃的。”
“……你这个人人该不会是脑筋有点问题吧?”
艾黎儿皱起眉头问他,然而卡路儿无视周边的一切,将全世界最好吃的棉花糖含在嘴里,脸上立刻乏起幸福的微笑。
“好甜,又甜又好吃。”
艾黎儿放弃继续追问,以狐疑的表情吃着自己的份。
两人拿着棉花糖在广场上四处闲晃,不时在摊贩前停下脚步观看。四处传来人们的笑声,孩子们也高兴地到处乱跑。
卡路儿边吃边抬起头,飞机不断飞过蓝天,他甚至怀疑飞机比鸟儿还多。
“啊,有人在演戏。”
艾黎儿指着一群人围绕之处,灰色的人墙上方飘扬着写有居民的宣传旗帜,卡路儿不经意地看了旗子上写的字:“风之革命完全重现!圣少女妮娜·维恩特的奇迹!无恶不作的拉·伊尔皇家真面目!”
刹那间,卡路儿仿佛感觉到一道闪电击中脑髓。
“妮娜·维恩特!”
他幼小的口中吐出这个名字,深深刻印在意识底层的憎恶浮现到视网膜上。
在革命之后看到的可憎敌人——银白色的头发、野葡萄色的眼睛,重叠在运猪货车载送的母亲背影之上。
“怎么?你的表情好可怕。”
一旁的艾黎儿看着他的脸问,卡路儿以颤抖的声音说:“我们过去看看。”
“你想看?好吧,反正是免费的。”
两人手拿着棉花糖穿过人墙,来到观众的最前排。
这出戏是革命政权为了宣传目的而在全国各地上演,虽然完全免费,但剧情相当偏颇,一面倒地贬低王族的形象,赞颂革命军。
演员在围成圆圈的人墙中央演戏,观众毫不忌惮地发出谩骂或欢呼声。
剧情正演到近卫师团与革命军在亚历山大的战斗结束,败北的国王与王妃被拖到正殿前的广场,与妮娜·维恩特会面。
“住手,求求你们饶我一命!”
饰演葛列果里欧国王的演员卑屈地倒在地上,双手在胸前合十哀求,饰演玛莉亚皇后的演员也露出恬不知耻的表情控诉:“是这个人不好!我只是被迫听他的命令,没有做任何坏事,请让我回到特列斯提亚!”
观众听到玛莉亚喊出遥远的故乡之名,纷纷发出怒骂声:妓女、淫妇,特列斯提亚的娼妇——这些令人难以忍受的谩骂,就和卡路儿在那可憎的夜晚听到的一模一样。
穿着白色上衣饰演妮娜·问题的演员,昂首说出典型通俗剧风格的台词。
“死到临头还要求饶,未免太难看了吧!葛列果里欧国王、玛莉亚王妃!看看被你们糟蹋的民众脸上的表情!他们被你们持续榨取,提供廉价的劳力,连生病的孩子都无法拯救。这些痛苦与悲哀,全都写在民众的脸上!”
群众发出赞同的欢呼声,现场充满对妮娜·维恩特的赞赏与对拉·伊尔皇家的憎恶情绪。
“我知道,饶了我吧,你们想要什么我都给,只求你们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