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里面只剩我一个,所以右代宫家的所有财产都会纳入我名下……呵呵呵呵。」
「要是秀吉姑丈听到,大概会说绘羽你别闹了,这不是开玩笑的……对吧?」
「对不起啰,反正不管我怎么说,大家都会这么怀疑,所以我才干脆拿来说笑……所以站在我的立场,我会觉得这次凶杀案的用意根本就是让大家怀疑我……而且伤脑筋的是我昨晚没有不在场证明。」
「我可以问一下昨晚的情形吗?」
「战人你们也知道,我们一直讨论要怎么瓜分遗产讨论到深夜。可是我不知道他们到底讨论到几点,因为我跟外子一向早起。我们困得不得了,刚过十二点左右就先离席,然后回到迎宾馆休息了。」
「……除了秀吉姑丈以外,有人可以证明这点吗?不不不,我不是怀疑绘羽姑姑啦,嘻、嘻、嘻!」
「唉哟,恐怕未必吧?嘻嘻。我是不知道这能不能当证据,不过我回到迎宾馆的时候,源次就出来迎接我们,问我们需不需要毛巾。所以我想他应该可以证明我们是在晚上十二点出头的时候回到迎宾馆……只是如果之前我的假设没错,佣人都是一伙的,那源次的话也就没办法当不在场证明了。」
「的确是这样啊。这也就是说,我现在正在跟凶手玩推理游戏了?嘻、嘻、嘻!」
「不过为了我的清誉,有件事我要说清楚。如果我是为了遗产,才不会搞出这种离奇的凶杀案呢。因为如果只是要让别人丧失继承权,怎么死的都不重要,伪装成意外反而还比较明智吧?如果佣人都听我的,而且又有周详的计划,更应该这么做吧。」
「的确……如果是为利益杀人,永远都不应该弄得像是凶杀案。」
「就是这样。所以姑姑以后一定会很忧郁……多半会被警方当成幕后黑手,查个没完没了吧,想到就讨厌……」
绘羽姑姑耸耸肩露出苦笑。
……要怀疑佣人很简单,而要怀疑到绘羽姑姑头上也同样非常简单。那么「翻转棋盘」来看……真凶也不可能是容易遭到怀疑的绘羽姑姑了……?
可是如果这种论点说得通,动机论根本就派不上半点用场。
不对,应该不是这样……了解动机,应该能够成为查出犯人的有力线索。
所以古今中外的凶手才会巧妙地将凶杀案伪装得很复杂,以免让人猜出真正的动机。
……想不通……我想不通……每次把棋盘翻过来,正反两面的情形都会反复来去……
我的思路真的有接近真相吗……还是说……
绘羽姑姑不想再聊下去,所以我双手抱胸走到窗边,让脑袋冷静冷静。
朝客厅里看了看,就发现让治老哥他们又聚在一起说话了。
……看样子是在谈画在那铁卷门上的魔法阵。
秀吉姑丈一边回想魔法阵的图案,一边画在真里亚笔记本上空白的地方……原来如此,除了爷爷以外,对神秘学最熟的就是真里亚,说不定她会知道这魔法阵是什么意思。
「嗯,啊我想差不多就是这样!里面有个像是变形的十字架符号。还绕着外围的圆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十字架的上下左右,还有这四个角落,也都写了些东西。不是英文字母,啊应该就是古代文字之类的东西。」
「……记得两个圆之间的上面还有个小小的记号啊……像是五个小圆排成十字形,然后各自用直线相连的图形……」
「啊啊,的确有这样的图形……嗯,图形错不了,就是这样。啊细部的文字我搞不太清楚,不过排列几乎就是这样了。」
大家都凑过来看这个图形,我也跟着跑过去看。
……照他们的说法,这就是那间仓库的铁卷门上,用一种鲜血似的黏腻液体所画的图形……仔细一看就觉得的确很令人不舒服。
「……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也只有爷爷会想画吧……受不了,他到底跑哪儿去啦?真想把他抓出来,问清楚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朱志香说话的声调里蕴含了暴躁的怒气。尽管她没说爷爷就是凶手,但看来她似乎认为爷爷知道凶手的身分。
……的确,一旦把右代宫家跟神秘学这两件事连在一起,相信十个人里面有十个都会指名爷爷。
这也就是说……这个图形会不会是要给爷爷看的讯息……?
没错,之所以要夸示犯案情形,就是为了秀给活下来的人看。
……那该看这讯息的爷爷跑哪儿去了……?
「你知道这样的图形是做什么的吗……?」
「…………………………呜。」
听让治老哥问起,真里亚认真地盯着图形看。
……相信她一定是想在自己拿手的领域好好表现吧。
但她的模样却显得有点事不关己……这个图形是画在封住她母亲遗体的铁卷门上,但她的表情却完全没有显露出这点……
「照我的第一印象,是觉得很类似德国的十字章……」
「啊啊……十字章的确就是这样的造型。啊也就是说这跟德国有关了?」
「听说德国的十字章,本来是保护圣地巡礼者的修道骑士所佩戴的徽章。」
「……也就是说,这个魔法阵有宗教上的含意了……?我越听越胡涂了……」
我正准备加入讨论,目光往四周扫过一圈,却不由得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