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是昨天晚餐时跑出了一封自称是蓓雅特莉琪的人送来的信……当时我就跟雾江姐讨论过这第十九人是不是真的存在。
「绘羽姑姑……这个凶杀案……跟昨晚蓓雅特莉琪的信会有什么关连吗?」
「……啊啊,你是说那封信啊?……谁知道呢?我们兄弟姐妹是有了共识,一致认为那是爸爸要干涉遗产问题而送出的黑函……可是要说这跟今天早上的凶杀案有没有关连,现阶段还不能肯定啊……」
「那封信真的是那个叫蓓雅特莉琪的魔女交给真里亚的吗?」
「怎么可能?应该都是爸爸安排的闹剧吧。多半就是叫纱音穿上那幅肖像画里的礼服骗了真里亚,我倒觉得这种大费周章的恶作剧很合乎爸爸的作风啊。」
「……昨晚雾江姐跟我讨论过蓓雅特莉琪是不是真的存在,她也说蓓雅特莉琪就在我们这十八个人之中。」
「那还用说?这个岛上除了我们以外,再也没有其他人了,所以肯定是我们当中有人冒用蓓雅特莉琪的名义啊。」
「这个岛上除了我们以外,再也没有其他人,是吧……」
「那还用说?不然你是说还有谁在这岛上?这个岛上就只有我们这些人,只有我们这十八个人……那么冒用蓓雅特莉琪名义的,当然也就是这十八个人之中的人了。」
雾江姐用「翻转棋盘」得出可以否定第十九人存在的结论。
绘羽姑姑看来并没有用那么明确的理论去分析,但意见是相同的。
……只是,如果她们说得没错,事情就非常令人不舒服了……
如果只是送蓓雅特莉琪的信来,还可以说只是有人在恶作剧……可是一旦否定第十九人存在,事情就没这么简单了……也就是说……
「既然没有第十九人存在……那不就表示杀了老爸他们的凶手,就在我们这十八人里面?……也就是说,是现在待在这大屋里的人杀的……!」
「………………」
绘羽姑姑露出煞有深意的笑容。
……看来对姑姑来说,这是最理所当然,而且应该马上想到的结论。
「凶手把他们六个人的遗体搬进仓库。可是要搬这么多尸体进仓库,可不是一件小事啊。那里的铁卷门平常都关着,而且还上了锁。也就是说,要搬尸体进仓库,就得打开铁卷门的锁……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有可能说那天仓库的铁卷门刚好没关吗?」
「佣人都说会维持关上的状态。也就是说,除非从佣人室拿出钥匙,不然就绝对打不开仓库。」
「钥匙就只有佣人室那一把吗……」
「源次伯是这么说的。也就是说,凶手知道这唯一一把仓库的钥匙放在哪里,拿了出来。刚刚我就看着嘉音回佣人室放钥匙,那面墙上挂着密密麻麻的钥匙,外人根本看不出每一把钥匙是开哪个锁的。可是凶手却从这么多钥匙里面,精准地挑出了仓库的钥匙,而且这人拿到这把没有任何标记的钥匙,却知道那是玫瑰园仓库的钥匙……再补充一点,凶手甚至知道仓库在哪里……我就断定得更明白一点吧,凶手对佣人室内部的情形非常清楚。」
她的推论非常单纯明快。
……如果遗体只是在玫瑰园里随便找个草丛丢进去,倒还不难理解。然而唯一一把仓库的钥匙放在佣人室,而且还跟大堆钥匙混在一起,外人根本看不出是哪一把。
既然如此,也就代表凶手平常就有出入佣人室,而且熟知钥匙怎么摆……佣人室平常是连右代宫家的血亲都不会踏进去的。
……这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凶手就是佣人当中的一个……」
「不好意思,姑姑也只能说到这里……可是有件事我可以告诉你。」
「……是什么事?」
「就是这个凶手……不,应该说这些凶手很可能不只一个,而且经过充分武装。你想想看,凶手同时攻击待在餐厅的哥哥他们四个人,大老远把六个人的遗体搬到玫瑰园的仓库,还加上了那些没品味的化妆跟涂鸦……这么多事情,只靠一个人怎么可能做得来?」
有道理。只要有够多时间,就算一个人多半也不是不可能做到,但未免太花工夫。认为有不少人数参与,应该是比较妥当的看法。
「…………所、所以绘羽姑姑是认为……佣人多半全都是一伙的了?」
「你可别声张啊,只凭猜测就讲这种话可就太不给他们面子了……而且万一是真的,那你打算怎么办?他们应该不会放我们活着回去吧。而且他们有本事轻而易举地杀了哥哥他们四个人,现在留在这里的人里面,能打的顶多只有我们家三口,再加上战人你也不过四个,状况跟昨晚根本没什么差别……也就是说,对凶手来说,要把剩下的我们杀得干干净净,也是易如反掌啊。」
我满心想抢在警察之前找出杀了老爸他们的凶手,所以才跟绘羽姑姑玩这种推理游戏。
一旦成功推理出凶手,我还打算拿证据跟凶手对质。
……我误以为这样一来,凶手就会像常见的侦探电影那样放弃抵抗而投降。
但凶手投降有个前提,那就是抵抗也没有用。
现在在这个岛上做下凶杀案的凶手不但不是无力抵抗,甚至有办法杀死岛上的每一个人。
而且这个岛已经成了受台风隔离的巨大密室,到明天船来之前,有整整一天的时间可以用来杀人、湮灭证据或进行伪装……
也就是说,根本没有哪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