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大家就一起看电视等消息吧。不过星期天上午还真是没什么好看的节目啊。」
秀吉姑丈表现得十分开朗,想挥开这种阴沉的气氛。
「呜,来看没什么好看的节目,来看来看。呜呜!」
「喔喔,这样啊,真里亚要看电视啊?那舅舅陪你一起看吧。」
只有真里亚理他。
……即使众人告诉真里亚说她母亲楼座姑姑已经死了,她的情绪仍然看不出什么大幅度的波动。
……真里亚现在九岁,这个年纪真的还那么天真吗……?
其他人实在没心思看电视,各自坐在沙发上发呆……
「……老哥,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刚刚在仓库里,老哥提起纱音的戒指……那是老哥送的吗?」
让治老哥不回答,但他低下头去,紧闭双眼……再也没有比这更清楚的答案了。
「别说了,战人……你多少也该体谅一下他的心情。」
「……也对,我问了不该问的事。」
「没错,就是我送的……我昨晚对她求婚了……当时我送了戒指给她……要她明天戴到想戴的手指上当作回答……哈哈,我也真会装模作样。」
……而这个戒指……套到了纱音的左手无名指上。
「………………其实,纱音从几年前就开始找我商量……商量让治哥的事。」
「……她说了些什么?」
「……纱音很不会说谎,没听几句就猜得出是在讲让治哥……像是问说她只是个佣人,真的可以跟对方亲近吗……还有男人会喜欢些什么东西,穿什么样的衣服会让对方高兴,问了很多这样的问题……该怎么说,我听了可羡慕得要命呢。」
「……结果送了订婚戒指……就结束了?」
「……每个人的价值观都不一样……我想从某个角度来看,能让男人对自己求婚……应该是人生的一大目标……所以相信纱音她昨晚,一定由衷觉得……这辈子从来就没有这么幸福过……」
「…………………………」
让治大哥不抬头,深深叹了一口气——
……说不定他已经热泪盈眶。
「……听说昨晚纱音在迎宾馆轮班……可是纱音不好意思跟我一起回迎宾馆……所以跑到大屋那边去了。」
「……你要体谅一下纱音啊……就算有事先说过,正常人收到订婚戒指,一定会被兴奋的情绪冲昏头,脑袋一片空白啊……她一定是害羞得不得了。」
「……所以纱音她……才会去到根本不用她去顾的大屋……在那边帮忙乡田先生……也才会被卷进凶杀案……要是我,当时,那个时候……不把这什么鬼戒指送给她……纱音她……纱代她……就不会被牵连进去了……!……呜呜呜呜呜呜!」
「老哥,这你就错了,错得离谱……所以你别再哭了。」
「…………呜呜呜呜。」
「战人,让他静一静吧。」
绘羽姑姑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再多说。
……说错安慰的话反而会刺伤人。朱志香坐在老哥旁边,静静地抱住他的肩膀。
……朱志香知道老哥与纱音的关系,纱音在交际上也曾经找她商量过……相信也只有她能给老哥慰藉了吧。
我走向绘羽姑姑,在她对面的沙发椅坐下。
「战人你好坚强……看起来已经振作起来了。」
「该怎么说,不是有人说爱得越深就伤得越深吗?那个臭老爸怎么死我也不在乎……雾江姐是可怜了点……不过她终究不是我的亲生妈妈。」
「啊哟,你说是这么说,刚刚哭得可大声了呢?」
「该怎么说,我只是想说终归还是有养育之恩,不哭一下说不过去啊……嘿嘿嘿……」
「……你这种情绪转换很快的冷漠特质,真的跟留弗夫一模一样……他也是不管高兴、悲伤或生气,情绪都会非常激动,可是没过多久就会恢复平静……」
「……哪里。我根本还没从震惊平复……只是我想我跟大家不一样的地方……应该就是受到事件的冲击后产生的情绪。」
「这话怎么说?」
比起让治老哥与朱志香,我的态度显然不在乎得多。
……这并不是因为我的悲伤比较淡,已经重新站起来,而是因为悲伤已经逐渐转换成另一种情绪。
「……现在我的心情已经不是悲伤……是生气。我会想查出到底是哪里来的什么人做出这种事来……在这人脸上狠狠揍上一拳,不然我吞不下这口气。」
这才是我的真心话。
我不能原谅自己成天沉浸在悲伤之中。
「……从老爸他们遇害以后,这个岛一直笼罩在台风里……也就是说,对我们找碴找到这种地步的家伙也还在这个岛上。」
「说来的确是这样……不知道现在这人是不是也继续躲在阴暗的森林里?」
…………总觉得……昨晚我也跟雾江姐在这里讨论过类似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