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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帮我看看……纱音的手指上……是不是戴着戒指……」
「戒指……?……我看一下……」
秀吉蹲了下去……嘉音随即指了指纱音的一只手。
「…………啊啊……有。啊这是钻戒。不是碎钻,相当值钱……」
「这戒指…………她戴在哪只手,哪根手指上?」
「……我看看,是左手无名指……这样啊,原来纱音她订婚了啊。」
「…………让治,难不成你……」
「绘羽!现在这些都不重要!啊有男人对纱音保证要一辈子陪她走下去!她让一个男人说要给她幸福……这个人是谁不重要!能让一个男人说出这种话……不就是女人最大的幸福了吗……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拿到这个戒指,也不知道是谁送她的!可是……纱音就是拿到了戒指,而且,她接受对方的求婚,戴到了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相信送她戒指的男人……一定也很高兴啊……」
在场的大多数人,多半都以为秀吉是被异常的事态搞得脑子一团乱,才会讲出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然而听在真正知道让治与纱音之间是什么关系的人耳里……就完全懂得他说这段话的用意。
「…………是吗……谢谢你…………爸爸。」
让治站了起来。
尽管脸上还留着泪痕,但表情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平静……
「……我们走吧,战人,朱志香……我们继续待在这里,也只会妨碍大人……」
「…………呜……也对……」
朱志香吸了吸鼻子,对一直拥抱自己的母亲露出已经不要紧的表情。
……接着当她转身面对让治,脸上已经恢复平常的表情。
……尽管她找不回笑容。
「……战人……你振作点……」
战人一直蹲在双亲的遗体前不动……
「………………不好意思……大哭了一场,我也冷静下来了……老爸一定在笑我……笑我说平常总是骂他该死,怎么只不过看到他死了就哭成这样……有什么办法……爸妈死了会哭,这种事情是写在基因里的啊……」
战人脸上也留着红红的泪痕,即使只是苦笑,但至少已经慢慢振作到能够强颜欢笑了。
「……嘉音,你也不可以继续待在这里,带孩子们回大屋去。」
夏妃不敢踏入仓库,一直站在外面淋雨……或许她也有她悲伤的方式,只是与战人不一样。
她自觉到丈夫死后,自己就得负起责任……于是她对嘉音下了这样的命令。
「…………遵命,夫人。」
嘉音立刻站起,转过身来……他的脸色苍白到了极点……仿佛自己的心也跟纱音一起被杀了似的……没有半点生气。
如果是在平凡的日常生活中,奉命带领小辈们欣赏美丽的玫瑰园,或许他会走在最前面带路。
……但现在嘉音与他们并没有任何区别。
他们都只是一群失去亲近的人而伤心……年纪也相近的小孩。夏妃目送孩子们离开后,对源次下达指示。
「……源次……立刻联络警方。虽然他们多半得等到台风过了才能来,不过至少应该会告诉我们该怎么做才好。」
「……我明白了。我会用防灾用的无线电联络。」
听到他这么说,夏妃想起一件事。对了,是说今天电话故障了……?
但在离岛生活之中,电话故障是预料得到的问题,所以还另外准备了无线电。
……总之还是先联络警方寻求指示……其他的事情都等联络上了再说。
「……南条医师……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了吗?」
「很遗憾……我无能为力……」
「……我明白了……源次,可以至少找些东西遮住外子他们的脸吗?让他们这个样子见人,对他们来说一定也是难耐的耻辱……」
「……遵命。」
源次拿起几条晾在仓库里的毛巾,绘羽立刻发出尖锐的叫声制止。
「慢着!等一下,这里是犯罪现场吧?那我们就不能擅自去动。虽然我们刚开始搞不清楚状况,直接踩了进来,可是如果盖上去,一定会妨碍警方办案啊。」
「………………」
夏妃以不悦的表情瞪着绘羽。
……客观上来说,绘羽说得没错,但想到他们死得这么凄惨,死后都不能留个全尸,夏妃竟然甚至不能让人帮他们遮住脸,就觉得至少也要瞪她一眼来抗议。
……然而绘羽所说的话极为冷静而且正确。这凄惨的状况绝非意外,而是需要侦办的案件……是有人杀了他们,是一起凶杀案。
那么他们就应该尽量保持现场的完整……必须尽可能协助警方,留下找出凶手所需的线索。
「……我也赞成绘羽小姐的意见……在警察来之前,我们应该尽量不要动到这里……」
听南条这么说,源次向夏妃请示。
「……夫人,要怎么做?」